母女俩一照面,周和音就问,“人呢?”
“还在上头躺着呢。”
“爸爸呢?”
“回去歇中觉了。”
周和音眉眼全是官司,“所以是个怎么定性啊?”
春芳女士:“没定性是最大的定性。”
再说楼上那位,“你说他酒量不好吧,到现在也没吐没啰嗦八道;你说他酒量好吧,他又死活赖在这里。”
赖这个字不大中听。周和音一味作保人的急急,“他要是能走,一定早走了,他那么要面子的人。”
实情是,直到她上楼去看到几把椅子排着,冷漠一张纸白脸的某人堪堪躺在上头,
见到周和音进来,他才缓缓撑着力道起身。
“你怎么样?”进门的人前因后果都不稀罕知道,只问他眼下,怎么样?
傅雨旸捞她的手来贴他的脸,纸白的脸,却是滚烫的。
“最好的下场,也是最差劲的下场。”
“那你还来?”
“我不来,你且还有的哭。”
“那为什么又不走?”待在这里。妈妈也是过分,中午饭了,也不问问他,要不要吃一口。
“等你。”傅雨旸牵她靠近些来,然后细细端详她眼里隐约的泪,得偿所愿的口吻,“这一滴泪该是轮到我了吧。”
喜极而泣总好过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