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书云,明明不只是道义,你就是落单惯了,能体会到书云待你的好,她是你亲姐姐的伙伴;”
“你帮堰桥,也不只是因为他是你的外甥,书云托付到你。你明明很欣赏这样的后辈,也因为爸爸苛责你的缘故,你更希望不要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诅咒;”
“可是你今天说了什么,你那样赶走堰桥……”
“是。小音,我气昏头了。可是我也要你明白,身在那样的家庭,原罪是不错,可是他要有起码的知情权。”
周和音不大明白,傅雨旸口里的“他”,是堰桥还是他自己。或者都有。
“要么自己去摸索这个知情权,要么由别人告知,再拿出起码的态度来。”
傅雨旸说,他可以轻易把他们母子都带走,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情意。
然后呢,他反问小音,“这样的家庭关系存续着,此间的痛苦与折磨,只有当事人缘在其中。”
说到底,人只有自救。
割舍,面对,都是。
“小音,堰桥不去面对他父亲的过错,那么,书云的苦难,远远没有结束。”
“可你说什么父债子偿!”周和音的两行热泪蹭到他衫袖上,“我不肯你这么说。”
去拿冰的邵春芳过来,看到两个人当着周学采的面抱在一块,确切地,是他们的女儿死活抱着人家。
周学采依旧在堂屋上位上端坐着,看着傅雨旸接过邵春芳手里的冰,是拿保鲜袋包着的,家里没冰袋。
傅雨旸从今天穿着的正装上翻出方巾来,把冰再裹了一层,来贴周和音的脸。
只揶揄她,宴会是去不成了,就在家里待着吧。
“至于堰桥那头,放心,他不会出事。我保证。”
“但宋春桃我要堰桥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