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郭四喜嬉笑一声,“憨菱儿!你忘了我是习武之人不成?这里虽说比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冷,但我也多穿了衣服,才没关系呢!”

她说着,自握了香菱的手。果是她暖,香菱反而还冷些。

紫鹃则打趣着郭四喜道∶“郭姑娘,你莫不是春心动了,才要在外儿候着,好冷一冷定定心神的?”

郭四喜也不脸红,仍笑得落落大方,坦荡至极。

“我不过要做个花灯,又怕扎花灯架子的竹条在房间里戳到什么东西,或将什么东西弄倒,这才到院子里做罢了。”她说着,伸手一指院中一些削好的竹篾,“可恨这花灯儿要弄好,竟比我学一套剑法还难呢!”

紫鹃才见到在廊道上还挂着好几盏花灯,制作工艺却不佳,只看得出一个比一个好看,却还远不如街上卖的精美。

“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想着自己做灯笼啦?”香菱亦瞧见这些花灯了,过去捧起做工最好那个瞧了会,回头向郭四喜笑道,“我倒可以教你呢。”

她说着,神色略有伤感,略一迟疑,仍笑道∶“以前我专门学过做这些玩意儿呢。我还没有被薛大爷买回家之前,他们可还每逢年节,便要让我们做些小玩意拿去卖的。只是我也有些时日没再做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紫鹃与郭四喜皆知香菱往昔被拐子拐去之事,却不知她随着拐子们过得是何生活。

今方听了,郭四喜冷笑道∶“他们倒有头脑!竟还如此对你们?!”

“谁说不是呢?”到底如今生活已日渐好转,香菱再提起过往,伤感之余,却也能开些玩笑,“依我看,连薛大爷都没他们那般会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