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仍不曾听说秦可卿病,但崇玉想到这事,又凑巧听闻薛蝌兄妹上京,他就不由对秦可卿的事也上了心。

他固然不知道秦可卿和贾珍可否有发生什么,而秦可卿之死又是如某些红学家解读那般,还是贾府的投名状,但到底存了几分念想,若有机会,或许能将秦可卿救下。

以秦可卿见识,再以秦可卿和王熙凤的关系,说不定也能让秦可卿日后劝着王熙凤,莫要真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有心回头,却再回不来。

他这念头起了,在黛玉房里也坐不住了,再略说两句话,便寻了借口离开,准备回房再仔细斟酌此事。

崇玉不愿黛玉多心,然黛玉早已从他言谈中觉知怪异处,因而追出门外,只见他匆匆离开,竟无需多时已走过一个拐角,再也看不到的。

紫鹃上前道∶“姑娘,虽立春已过,外儿的风还冷着呢,还是快进屋里吧。”

黛玉由着她扶自己进了屋,略一沉吟,笑问道∶“紫鹃,你来我们家也有些时日了,你觉得我们家的规矩和外祖母家比起来,如何呢?”

紫鹃心里泛起嘀咕。

她被黛玉从贾家带来,仍是黛玉身边第一等的大丫头。只是徐忠家的往常也少不了多提点她几句。

今日崇玉说起袭人,她也担心崇玉会不会又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因见黛玉将话题岔开,方松了口气,却不料崇玉走后,黛玉又提起这事。

她揣度片刻,方道∶“到底是姑娘家的规矩更好。平日里谁该做什么活,尽是一清二楚的。若出了什么差错,该要追究谁就追究谁即可,也不必总顾忌着谁的情面。”

说这话,紫鹃实是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