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过去之前,我丈夫兄弟还未分家,他靠着他大哥,日子过得还行。我嫁过去之后不久就分了家,初时只靠着分家后留下的家业,倒也算过上了一段不错的日子。只是这样的日子也没能持续多久,当初分得的现银已被用得差不多了,他就准备变卖家产度日。”

“最后,我要到学堂教书,也只因他并没有那本事担负起这家,最后竟是逼得要我出去赚钱养家。甚至他在这时候,还要去找红颜知己。”

陈晓笙的冷笑,不知何时已变成凄然苦笑。

“颦儿,你说若女子嫁人,最后嫁出的是如此结局,这嫁人又有何意义?如我这般的,固然是少数,但真正恩爱和美的夫妻又有多少?能彼此各不干扰,已是难得。若家中连生计都艰难,那更不知要惹出多少问题。”

“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些问题。你父亲与你弟弟定然不会让你陷入这等局面。”陈晓笙再想想,却是忍不住叹了一声,“迎丫头却未必如此了。”

贾家如今的风评早不比过往。陈晓笙日常出入不多,但也有些听闻。贾家男儿本身就有些问题,自然难以指望他们替家中女儿择婿时会选择如何品性毫无问题之人。

陈晓笙与迎春相识,知迎春懦弱,只要所嫁之人品性稍有不佳,以迎春一贯的逆来顺受,怕不需多时就会令对方得寸进尺。

至于惜春,年龄最小,但也有几分刚性,前面又有两个姐姐,婚事并不急,因此陈晓笙并不担心她。

黛玉听得心头一紧。

她起初因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方想着来西琼院走走。因见崇玉送自己回来立刻又出门,才走了神,呆立半晌,被陈晓笙撞见。

本以为凭陈晓笙的见识,多半能替她解答疑惑,谁知道只惹得她又添了心事。

她不是不清楚,任自己如何替迎春担心,也帮不得迎春什么。若迎春自己改不掉个性,旁人再如何助她,也难以真正改变她的命运。

“颦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