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素日里与王熙凤如何感情深厚,她都清楚,在她和王熙凤之间,终究有主仆之别。

正好宝玉也不愿将这事张扬,她和宝玉一拍即合,只要两人暗中查探。

“宝玉,你说这事是妙玉提醒你的?要不咱们一起寻个时间,去问问妙玉?她既能推演出这事,或许已知道是谁主持谁做的呢?”

平儿说话时,离得宝玉极近。

宝玉早已想过要与平儿亲近几分,盖因平儿是贾琏的人,他才不敢过于亲近。

今日却有正当缘由,又闻得从平儿身上传来的隐隐熏香,宝玉更是心神摇曳。

平儿见他发呆,笑往他手上一捏∶“你想什么呢?莫非被吓着了?”

宝玉才回了神,摇头道∶“也不至于,只是想谁会如此对付我和凤姐姐。那人既能拿到我们八字,又能悄悄让人将纸人塞到我们床下,着实可怕。”

听他如此说,平儿亦正色道∶“此事你先莫要声张,我这边有谁出入过都是有底的,我暗地里查一查,应当能问出些事。”

虽然在这家中总有些自恃曾跟过长辈而拿大的下人,但王熙凤房间里的规矩也算严格,平儿动真格的,未尝找不出悄悄放东西的人。

宝玉正点着头,平儿已左右瞧瞧,见没有人冒然过来,方叹道∶“也不是我说你,平素里就是你对丫头们都太好了,使得她们都有些没规矩了。虽说我这边也出了这等事,不好劝赖是你房间规矩问题,但好歹你该管紧一点。”

宝玉被她说得低头不语,就连方才得以和平儿亲近生出的几分欢喜也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