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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没有……”黄衫女咬了咬嘴唇,“不过那是师父怜惜徒儿,不愿我去冒险。”

斗酒僧正色说道:“既然如此你去冒险对得起他的一番苦心么?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还望三思。”见她还有些不忿,只好传音入密道:“傻孩子,扫地僧身份特殊,既是少林高僧,又是逍遥派耆老,这两个门派都是高手辈出,你如果杀了他,将来这两个门派的高手会无穷无尽地来找你报仇,更何况现在有人护着,你根本杀不了他。反正他身受重伤,想来命不久矣,让他多活两天又何妨?”

听到他这般解释,黄衫女这才释然,有些歉意地说道:“多谢前辈开解。”

斗酒僧点了点头,起身遥遥对赵构行了一礼:“官家,我已经完成了之前的承诺,也算还了大宋历代皇帝对我们家族的恩宠,如今事情已了,就此告辞。”

“大师,你不能抛下朕啊。”赵构急了,如今身边的侍卫全死完了,最后一个自己人也要走,他又岂能不慌。

斗酒僧摇了摇头:“我现在已形同废人,留下也无用,如今已还了昔日因果,是该去完成昔日的心愿了。”

说完不顾赵构再三挽留,变得有些佝偻瘦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之中,空气中隐隐传来他的歌声:

粥去饭来何日了?都缘皮袋难医。这般躯壳好无知,入喉才到腹,转眼又还饥。

唯有衲僧浑不管,且须慢饮三杯。冬来犹挂夏天衣,虽然形丑陋,心孔未尝迷……

一旁的扫地僧面露异色:“阿弥陀佛,这份心境和佛法造诣,胜我远矣。”

身边的李青萝皱眉道:“为何我听着这歌词粗鄙不堪?”

扫地僧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良久后叹了一口气:“此间事已了,我也该离开了。”

李青萝急忙说道:“师叔,我送你。”

扫地僧摇了摇头:“不必,这身臭皮囊若是死在路边,也是罪有应得。”

“可是……”李青萝还想再说,扫地僧已经走到了宋青书身前:“宋施主,你要不要拦我?”

宋青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当年藏经阁中幸得前辈指点,才间接有了我的今日,我又岂会为难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