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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豹就真的不说话,横躺在后座上睡觉了,桃子蹲在车座椅之间的空处,不言不语的沉默着,陈问今让她坐着,她也没听到似得。

陈问今憋着一肚子火气,实在觉得阿豹的做法超出了底线,人有龌龊的想法正常,付诸实践却不正常,更何况是对待桃子这样一个柔弱的少女。

车到了桃子家,阿豹在车上睡觉,显然无从指望。

陈问今下车送桃子,走在黝黑的小产权房的狭窄走道之间,桃子低着头,说了三次:“不用送了。”

“都送到这里了,总该看着你安全回家。”陈问今不确定桃子是害怕他,还是不好意思,但这种时间,若不看着桃子平安到家,实在不妥当。

桃子走着,走着,突然低声哀求说:“黄金哥,你能不能帮我跟阿豹说几句好话,我以后会听话。刚才、刚才我真的是不会,我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做,不是故意不听他的话,你可不可以让他别生我的气,原谅我?”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该生气的人是你,该担心不被原谅的人是他。”陈问今记忆中还真没接触过桃子这种性格,也许是过去他在跟人交往的过程中自然而然的剔除了与桃子这类性格的人往来吧。即使他少年时期往来的朋友比较复杂,也没有桃子这样的。

“不是他的错,是我没做好。女人就该听男人的话,我都是他的人了,更应该听他的,他要面子我就该尽力维护,他生气是应该的……”桃子很认真的说着这样的话时,陈问今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苍天啊!

大地啊!

这是什么样的成长经历造就出来的人格啊?

“我到家了,谢谢黄金哥。”桃子家就住在一楼。

这是本地村里人建造的楼房,七层高,进楼道的大铁门的锁是坏的,陈问今听人说过,这类房子一般都是租客嫌进出麻烦故意弄坏的,房东也就不自找麻烦浪费钱去反复换锁了。

桃子拿钥匙开门时,不忘对着陈问今点头致谢。

陈问今看她开门进去了,这才放心,刚转身,旁边一楼客厅的灯就亮了,紧跟着就听见把女人的声音骂道:“死哪去了现在才回来!就知道在外面乱跑,不知道帮忙带弟弟妹妹?我瞎了眼当初跟你爸生了你,为了你天天受气挨打,你一点不知道争气!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能在这个家里是为什么?是我啊!为你挨打受罪你才能呆在这!你就这么报答我?你就这么报答我?”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跟朋友出去了……”桃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弱。陈问今虽然看不到,却都能想象到她大概是头也不敢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