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没几句话他就挂了，之后灵聆就看见他走了回来，门一打开，灵聆就守在家门口巴巴地盯着他：“你爸怎么说？”

钟藤欲言又止地说：“没说，就说想见他一面。”

灵聆歪着脑袋紧张地问：“他同意了？”

“嗯。”钟藤这声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是担忧还是如释负重，但是灵聆却松了口气，而后对他说：“我能和你一起去吗？见他的时候？”

钟藤没有拒绝。

三天后的周末，灵聆和钟藤回到南城，正式去拜访了钟昌耀。

说来钟藤被赶出东海岸那年，才二十出头，那时的他，张狂、暴戾、恨不得把周围一切看不惯的人事物通通摧毁，也是从那以后他没有再踏进过钟家，没有再和钟昌耀说过话，甚至到后来钟家没落，他都没有回去再看过钟昌耀一眼。

一晃很多年都过去了，再次见到他，是在城东的一处湖边别墅内，那片别墅区是近几年新起的，地理位置有些偏，交通不方便，所以卖得并不好，入住率也不高，只不过那片湖的对面正对着原来的东海岸。

他们的车子开到门前的时候，有条狼狗拴着链子狂叫不止，把灵聆吓得不轻，直往钟藤身后躲，钟昌耀听见声音走了出来，拍了拍那条大狗，大狗摇着尾巴安静下来。

他抬起头望着院门外的钟藤，钟藤也这样望着他，很久未见，钟昌耀已经不是钟藤记忆中的样子，他何时看过斑鬓苍白的他，何时看过穿着布鞋的他，何时看过他住的地方如此清冷，连个佣人都没有。

仿佛记忆中的钟昌耀，在他脑海中依然是那样权势滔天，气宇轩昂，受人敬仰，和如今的他反差太大，一时间都让钟藤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