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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丈才是方丈,你呢,就只能是方丈的徒弟的徒弟。”

“唉,师父,徒儿以后要是找不到徒弟咋办?”

“如果咱们寺没被封山,倒也简单,找个月黑风高的日子,师父陪你带上只大麻袋,随便抓个小光头回来就是了。现在就难喽。”

“师父……”

“我的徒弟比起老方丈的徒弟,真是差远了。”

“师父,你直接说徒儿不如你好了。”

“那不行,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师父。”

“师父,今日余福给人解签算卦,还帮人写了一封家书,那两位老人家一定要给余福银子,余福怎么推脱都没成功,知道我们师徒要经常开销,就把银子塞给徒儿了,徒儿这就把银子还给他。”

“南北啊,师父能收你这么个徒弟,其实心里很是骄傲的。”

“师父,这钱我肯定是要交给师娘的,对了,师娘呢?”

“你师娘啊,睡觉呢。世人皆爱睡,深谙其中三昧者,少之又少,要不然古人为何会说‘书外论交睡最贤’?你师娘,比师父还厉害。”

“师父……徒儿只知道师娘的呼噜声,很厉害……师父能够睡得比谁都香,更厉害。”

“嗯?笨南北,有长进啊。”

“嘿。”

一大一小两颗光头,几乎同时,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白衣僧人摸着脑袋,望向远方,柔声道:“你师娘头上的一根根青丝,就是师父心中的一座座寺庙。她眼角的皱纹,是师父看不厌的经书。她睡觉的鼾声,是师父听不厌的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