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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赐娴只来得及赶在之后冲到他跟前,踢开那名伤重之下强撑暴起的刺客,大惊失色搀住他:“先生!”

她喊完,诧异地看了眼地上已然咽气的黑衣人,再看看陆时卿。

黑衣人到底是强弩之末,最后一刀全凭意志刺出,并不如何有力。他方才伸出手时虽晚了一步,却尚且来得及捏住刀尖,大不了便是割伤掌心的事。

但他怎么关键时刻出了个神?

陆时卿双目一阵晕眩,下意识抓紧了元赐娴的手腕,却因知道她不可能承受他整个人的力道,强撑着没有倒下去,直到隐约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模模糊糊看到个人影冲上来。

是郑濯赶到了,奔上前扶住了他。

陆时卿这才松了股强撑的劲,借了他的臂力,咬牙跟他说:“叫她走……”

到了这种关头,他仍旧用了徐善的声音。

郑濯知道他是怕伤重晕厥,暴露身份,看了眼插在他胸口的匕首,蹙眉道:“我知道。”又跟显然吓得不轻,嘴唇打颤的元赐娴道,“县主的马车可在附近?”

元赐娴的眼直直盯着陆时卿胸口的刀子,根本没听清俩人刚才一来一去的对话,直到听闻“县主”二字才回神,问:“您说什么?”

郑濯重复道:“我说马车。先生伤重,不能在马上颠簸了。”

她闻言捣蒜般点头,说了句“我去找”就转身狂奔下山。

等她走后,陆时卿被郑濯搀到一块山石前坐下,盯着元赐娴离去的方向问:“山中刺客……清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