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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密道那头的陆府,元赐娴一上去就掰机关,他才冒着被腰斩的风险一个箭步冲上。结果还是慢了一步,眼看袍角被夹在了门缝里,他扯又扯不脱,张嘴想喊她帮忙,却见她头也不回地去找人备水沐浴了,只好解了外裳,来了个金蝉脱壳。

等他折腾完再次追上,她已经“啪”一下阖上了净房的门。

他停在外头,听里边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到底没再进去。

元赐娴解了衣衫,挥退了几个婢女,一脚跨入浴桶,将整张脸埋入水中,闭上眼不断回想这整整一年来与徐善的种种过往。

如果把记忆里所有的徐善都变成陆时卿的话……

她跟他吵架的时候,他换了个身份装模作样来劝和。

哦,好样的!

她见他迟迟不来提亲,着急了的时候,他换了个身份教她如何撩拨他,教她如何“投其所好”。

哇,厉害极了!

她安排他跟许三娘见面的时候……

等等。

元赐娴从浴桶中蓦然抬头,垂眼盯着水面晃动的波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当初她安排陆时卿跟许三娘相会,坐在漉水河畔瞧见的一幕——河心的乌篷船激烈地晃着,漾开一圈一圈旖旎的涟漪,叫人看得面红耳赤。

她坐在岸上挨冻的时候,他在船里头跟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