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姜恒怯怯的目光看向姜承枭,眼中满是哀求。
然而,回应他的是姜承枭万古不化的冰冷目光。
“我爹爹,我不会杀”他终是忍不下狠心。或者说,他仁厚的性子,与小兔子的情感等等因素纠结在一起,让他下不了这个手。
“杀了它!”姜承枭最后重复了一次,依旧的冰冷无情。
姜恒怔怔的看着父亲,良久之后,缓缓地跪在地上,将怀中的小兔子摁在草地上。
他伸向匕首的手在颤抖,精美的衣袖上沾满了泥土,小手勉强握住匕首。
拔出匕首,带出一丝草屑,于空中轻舞。
森白寒冷的刀尖,充满了割裂的冲击感。白净的刀刃上映照而出一双悲痛的眼睛。
他缓缓的扬其匕首,小拳头握的虽紧,却也颤抖的剧烈。
姜承枭如铁塔一般矗立在他面前,姜恒跪在地上,一只手摁着兔子,一只手高举匕首。
这一刻,画面仿佛定格一般。
风,似乎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舞动,天地间仿佛安静下来一般。
粘稠的氛围将父子二人笼罩,还有那一只早就注定结局的兔子。
“啊——!”
稚嫩而撕心的吼叫猛然响起,紧跟着匕首落下,无声的扎进兔子体内。
突然出现的致命疼痛让兔子骤然疯狂挣扎,姜恒那只手死死的摁着兔子,另一只手疯狂的在兔子身上捅窟窿。
随着一刀刀的下去,兔子的挣扎越来越无力。
姜恒手上,脸上,衣袖,前襟全都沾满了兔子的血。星星点点的血渍在姜恒脸上绽放,他边忍着泪水,边给兔子补刀。
直到,兔子被他捅得血肉模糊,再也不能动,他终于停下了。
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又看了看沾满鲜血的双手、鲜血染红的匕首。
先前还在他怀中的兔子,现在,却死在了他的手中。
无言,无念。
“站起来!”姜承枭一声宛如炸雷一般的声音徒然响起,将姜恒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缓缓的站起来,低着头。
“恨为父吗?”姜承枭轻声问道。
姜恒茫然的摇摇头,“爹爹孩儿真的不懂,为什么要杀了小兔子,它明明没有错,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不该将它带来上书房,是孩儿的错。”???
“你没错,兔子也没错。”姜承枭道。
“那为什么?”
姜承枭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轻轻的给他抹去脸上的血渍,看着儿子的眼睛。
“恒儿,你要记着,你之所以能杀兔子,那是因为刀在你的手中,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将你的心意轻易表露出来。因为,那不仅是在阻碍你,更是在危害别人。”
“孩儿不明白。”姜恒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