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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颖都呢,这么多粮食,这么多损耗,这么多民夫,这么多经手的官僚,账簿,能清清楚楚,那才真叫见了鬼呢。

但账簿里,一些事情,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比如,

早些时候,雪海关的钱粮,是足额的。

这里的足额,指的是户部带着条子下来的,本就比别人的多,再加上颖都这边孙家的经手,再实打实地发给自己,撇开损耗不谈,雪海关一度的钱粮输送能比得上同等规模兵马的两三倍。

差不离相当于别人家是一顿干的一顿粥,将将保持着拿刀的气力,雪海关那儿是隔三岔五地可以开荤。

不过,郑凡并不担心许文祖会拿这件事来发作自己,一是户部那边,自己这个六爷党的头号干将,不多吃点儿,真说不过去。

这世上,最傻的领导就是那种一边喊着你是我的人一边还要避嫌一般地去一视同仁;

很显然,小六子不是。

至于孙家那边,自己如今是侯爷了,吃多拿要,本就是应该的,再加上类似的事儿当初许文祖在南望城时也没少对自己做过,军需分配,战俘分配,蛮兵分配时,许文祖可谓是对自己极为偏心。

“郑老弟,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哥哥我是懂的,可问题是,这账面上分明浮着一层厚厚的油。”

“太厚了?”

“可不是咋的。”

“有多厚?”

许文祖犹豫了一下,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肚子,道:

“哥哥我的两层肥肉厚。”

“你有几层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