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毫不掩饰的茫然,然后看着她微微笑了:“五岁的孩子,本就该淘气任性,天真无邪。若你能明白何为年幼的随性而为,心结可解。”
鹤归不再多言,带着墨卿走出了竹海,一直送她到小院中。见扶苏还未回来,他在石桌前坐下,朝她温柔一笑:“你去玩吧,待扶苏君回来我再离开。”
墨卿看着他,不复先前的天真烂漫,眼神冷冷淡淡,带着明显的审视。不过是片刻,她又朝鹤归亲亲热热笑了,坐在鹤归对面,拉着他的衣袖笑眯眯对他说:“好无聊啊,我们下棋吧。”
鹤归从容看她的瞬间变脸,依旧是温温柔柔笑了,应了她的要求。
墨卿执黑先行,一手托腮,姿态散漫看着棋盘,不时耍一些小花招。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两盏茶时间。
单单看两人,气氛还是很融洽很和善的。鹤归眉目温柔,下棋亦是姿态温润,不见丝毫急躁。墨卿下的时快时慢,像是在随意落子,还不时耍赖。
棋局接近尾声。鹤归手执白棋垂眸看着棋盘,看了良久,他浅浅一叹。
棋局远不如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融洽,黑子阴冷狡诈,见缝插针。白子柔中有刚,固守不让。乍一看去,棋局黑白交错看似杂乱无章,细细去看,只觉得一股煞气扑面而来,黑子几乎是不择手段,白子避无可避。
“我输了。”鹤归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那个无处可放的白子。
墨卿看了一会棋局,然后抬手搅乱棋子,双手捧脸对他笑眯眯说:“太久了,容我任性的人已身故。”
鹤归正在捡棋子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他对墨卿笑了:“你才五岁,为何要想这么多?”
墨卿险些绷不住喷出来,忍了又忍,她忽然想明白了鹤归的话。他的意思是,让她把自己真的当成五岁小儿,而不是每日这样逢场作戏?
待扶苏回来时,看见的就是鹤归和墨卿一大一小蹲在树下不知在做什么。走进了,还能听见他们的低语。
“你小时候就玩这个?忒无聊了吧。”
“咳,那你觉得如何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