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靠着窗户的书桌旁,苏昼确定周围没人后,便耸耸肩,而血色的小蛇就这样从他的鬓发中出现:“咱们也不多废话——这位就是指引着你来救我的蛇灵了,它自称雅拉。”

“啊,您好,谢谢您的指引,救下了苏昼。”

还未等雅拉回话,邵启明就先面色严肃的道了声谢,其语气之诚恳,令蛇灵都有些不太自在:“行吧,是你们自己救了自己,如果没有那群拿着我圣祷书的家伙,你们未必会遭遇危险——可以谢,但没必要。”

和不是好蛇的蛇灵互相认识之后,以苏昼和邵启明的关系,自然也无需寒暄,苏昼直接将自己察觉导游有问题后的一系列行动和战斗都说了出来。

而邵启明除却听见苏昼一开始就下辣手杀人时有些惊讶外,其他时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亦或是杀得好的表情。他手中拿着铅笔稿纸,但是却半个字都未记,只是潦草的画了几张图,仿佛是在隐约复刻苏昼口中的场景。

“没想到那次战斗居然这么危险……都是我,太不谨慎了,成了你的拖累。”

邵启明偶尔还会自责,时不时看向苏昼那时空荡荡,现在却完好无损的左手,但苏昼却不以为意:“你谨慎也没用,是我当时还是有点迷糊的错,我没有立刻恢复清醒下手,不然的话,那车根本进不了树林,两个人都要给我死在路上。”

“好了,掸国的事情大致就是如此,现在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听着。”

邵启明一向是一个很好的聆听对象,无论是作为学生还是作为朋友都是如此,而苏昼在斟酌了会用词后,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启明,你的病弱其实并非天生,而是来自其他人的诅咒。”

“你小时候的那场肺炎根本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有人召唤怨魂附体,诅咒你造成的。”

一开始听见这句话时,邵启明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而苏昼又平静的重复了一遍后,他才微微眯起眼,将手中的纸放下。

“你是说,我小时候的那次肺炎不是我天生病弱导致的,而那些黯影也不是看我快死,过来勾我魂的——它们才是我生病的原因,并且至今为止仍有余患未消,对吗。”

邵启明的声音很平静,他并没有表露出生气的情绪,只是吐了口气,淡淡地说道:“原来如此,也不是解释不通。”

说完这句话后,他抬起头,背靠椅子,沉默的看向白色的天花板。

——病弱。困扰他半个人生的难题,无论干什么,想要干什么,这个脆弱的躯体,都是横亘于道中,自己最大最绝望的难题。

吃饭不能吃多,运动容易晕厥,很多饮料不能喝,一直都在吃药,长时间动脑也会感觉身体受不住,天气稍微变化就呼吸不畅,行动不便,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三个月不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