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破茧之蝶,扇动了翅膀

对弈江山 染夕遥 3678 字 3个月前

温褚仪目光深邃道:“此事其实十分简单,萧仓舒虽然是咱们的对立面,但他的为人还是十分挚诚的,褚仪斗胆实言,他之所以心甘情愿的服用那药丸,是因为那是公子您给他的啊他就算明白那药不好,可是你是他同父同母的二哥啊”

温褚仪说到这里,不再深说,缓缓的朝着萧笺舒看去。

萧笺舒先是一怔,忽地低下头去,眼中竟有些愧疚和不忍,自言自语道:“唉!说到底我这个做哥哥的,的确有些对不住他啊!”

温褚仪眉头微蹙,急道:“公子莫不是不忍心了么?这个要不得自古上位之家,哪有什么从一而终的兄谦弟恭公子且不可因一时恻隐之心,而误了咱们所图的大事啊!”

他这话说得直白,萧笺舒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确有些意外,这个温褚仪却是个老狐狸的,今日所言的事情,已然有些不似他平素行事作风。

但他转念一想,这温褚仪虽然是大才,胸中亦有韬略,可是在自己的压制下,他到如今也不过是自己府中的一个幕僚罢了。

看来,温褚仪是怕自己因为恻隐之心而收手,那他可再无出头之日了。

想到这里,萧笺舒倒也对他的话释怀了。

萧笺舒摆摆手,叹息道:“唉,希望老四不要怪他这个哥哥要怪只能怪大哥早逝,而偏偏他自己又如此的得父亲看重罢!”

说着,他摆了摆手道:“仓舒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只是希望他体格好一些,等到我大事成时,他若还有命在,便教他做个安乐公,也算我对他的补偿罢!”

温褚仪知道今日他说的的确有些多了,这才话锋一转又道:“徐令君那里,公子与他相处得如何?”

萧笺舒淡淡冷笑道:“呵呵徐文若老成持重,对我仍旧是若即若离,表面之上并无亲近之意,只是,他的独子徐畿倒是颇有些倒向我的意思。”

温褚仪点点头道:“这也不奇怪,徐文若以一己之力,周旋在皇室和丞相之间,屹立不倒,无论皇室还是丞相,皆对他恩信有加自然是庙堂沉浮的老手了他对公子由此态度却是料得到的,不过,他独子的态度,想来也是出自徐文若的授意公子能做到这一点,已然不易了!”

萧笺舒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灞城军务和粮草筹措调配的事情。

不知为何,温褚仪总感觉萧笺舒似乎心事重重,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这才主动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心事么?不知能否跟褚仪说说啊?”

萧笺舒沉吟了片刻,随即打了唉声道:“温先生还记得阴阳教罢!”

温褚仪心中一动,缓缓点了点头道:“自是记得,数年前,我自豫州温郡来投公子,便见到公子府上那个幕僚,褚仪记得不错的话,那个幕僚名唤蒙肇!”

萧笺舒点点头道:“温先生是知道的,蒙肇是我向父亲推荐的父亲用他做些什么,温先生知道吧!”

温褚仪点点头道:“详细的褚仪不太清楚,但公子跟褚仪提过,那蒙肇奉了丞相之命,潜入渤海境内,要暗中积蓄些力量来,那阴阳教便是他的手笔,也是丞相允准的目的就是待丞相攻打渤海时,以为内应,还有就是一旦收了那渤海五州,还需他以神道之名,收服笼络那些门阀勋贵,更教化百姓。”

温褚仪刻意用了教化二字,并不提愚弄之词,想来也是斟酌过的。

萧笺舒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心忧此事啊温先生也知道,那蒙肇虽表面上是父亲的人,实则是我的人啊近些年我通过他,跟渤海的那些门阀做过一些生意所图的也是为了咱们的计划,虽然于父亲无害,但终究是瞒着父亲的”

萧笺舒顿了顿又道:“这只是其一,咱们在前线的人前日曾传信于我,父亲大军抵达天门关当晚,那蒙肇可是去见过父亲的我虽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据传信中所言,父亲自蒙肇走后,心情十分不好,脸色也阴沉得难看。温先生,以你看来,那蒙肇跟父亲之间到底说了什么,惹得父亲如此生气呢?”

温褚仪心中暗道,萧笺舒啊萧笺舒,蒙肇与萧元彻说了什么,你怎么会猜不出来?若你真的猜不出来,那我温褚仪依附你,只能算我老眼昏花,识人不明了。

看来,萧笺舒是有意试探我啊!

温褚仪也不说破,似思索了一阵,这才开口道:“依褚仪看来,那蒙肇与丞相之间,定然是因为某些事或者某些观点不同,起了冲突,虽然并未明面上撕破脸,但是已然有了芥蒂啊!至于所为何事么?”

温褚仪顿了顿,低声道:“褚仪大胆一猜,公子略作参详便好”

“蒙肇自去了渤海之后,已然数年过去,他从单枪匹马,到如今一呼百应,阴阳教自天门关始,大有风靡渤海五州的迹象。人一旦有了权利和欲望,便不再单纯了”

温褚仪看着萧笺舒,一字一顿道。

见萧笺舒低头沉思,并不接话,他又道:“公子请想,蒙肇原本只是一个小小幕僚,到如今被人顶礼膜拜,一口一个教主齐天地叫着,他怎么能不飘呢?定然是不甘心只做个小小幕僚了,他甚至生出了凭借阴阳教之势,暗中与丞相抗衡之意。所以,褚仪以为,他定是在丞相面前虽有收敛,但言语之中已然有了些许的傲慢不恭之意了”

萧笺舒做出一副大彻大悟的神色,连连点头道:“温先生所言极是!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温褚仪淡淡道:“丞相留着他,也是见他似乎还有些许恭谨之意,再加上的确有一定的用处所以”

温褚仪说到这里,不再继续。

萧笺舒想了半晌,神情更加得阴沉,缓缓道:“只是,若蒙肇一人,随便以阴阳教兴风作乱,我也不担心然而,如今却有一人阴差阳错的卷进了阴阳教若是此人以阴阳教顺藤摸瓜,那我与阴阳教的关系,还有通过阴阳教与渤海门阀暗中做生意的事情,一旦被他知晓,怕是麻烦大了啊!”

温褚仪心中一凛,终于明白,之前萧笺舒与他的谈话都是无关紧要的铺垫。

萧笺舒真正的目的,需要他想办法的,便是此事无疑!

温褚仪不动声色,沉着道:“但不知公子所说的卷入阴阳教的那人,是何人啊?”

萧笺舒目光阴郁,缓缓道:“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温褚仪闻言,也不由得一惊,脱口道:“公子说的难道是苏凌!?”

萧笺舒长叹一声道:“自然是苏凌了”

温褚仪闻言,神情一凛,饶是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