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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宁觉得自己用这样的话来逼迫一个老人家做出选择有些过分了,但他确实需要温榆来辅佐他。

谢相闻言抬起头来,目不转视地望了萧霁宁须臾,随后他所说的话,却让萧霁宁怔愣了许久。他道:“温榆的确乃老臣门下学生,他更是老臣门下最得意的弟子,老臣看着他长大,此子虽不姓谢,却有我谢氏风骨。”

“若皇上相信老臣,姓我谢氏一族,温榆定当不负皇上所望。”

说到后面,谢相竟是直接撩起衣摆在萧霁宁面前重重跪下,行了个大礼。

谢相下跪行礼这个动作叫萧霁宁猝不及防,因为谢相年事已高,萧霁宁又十分敬重他,所以每次上朝时,萧霁宁都会给谢相赐座,特允谢相不用站着上朝,见他更不用行大礼。

现在见谢相如此,萧霁宁回过神来后都来不及去细想谢相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便赶紧走下台阶到谢相面前弯腰亲自将谢相从地上扶起:“谢相,朕不是说过你不许行大礼吗?”

“老臣这是高兴啊。”谢相声音有些发颤,眼眶也是微微红着的,“信皇上如此信任老臣。”

“是,朕知道。”萧霁宁点着头,“朕当然是信任谢相您的。”

但从内心深处而言,在这一刻,萧霁宁对谢相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是震撼与敬佩。

他用朱红写下封温榆为状元、裘文柏为榜眼、柳淮为探花的圣旨,坐在帝座上望着席书捧着圣旨到殿外,给等候在那的考生宣读圣旨时,神色依旧怔然。

大殿之外,得知自己真正取得了状元之位的温榆,神色也是如此。

他怔然,是因为他在殿外看到了谢相在萧霁宁面前跪下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