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吭哧吭哧离开了城市,七拐八拐的上了外环,然后驶上了一条两旁种满白杨树的水泥路,太阳还没出来,早晨雾气弥漫,顾曈东张西望的和朗易搭着话,“这路上回来的时候好像还没修呢。”
“你上回来是什么时候?十多年了吧?”朗易笑他。
“嗯。”顾曈回忆了一下,脑子里只有坐在车里颠簸的吐得昏天暗地的自己,顿时没了兴趣,两只手抱着朗易的腰,咧嘴傻笑。
车子穿过了薄薄的雾霭,在一个小平房前停下,顾曈拉着朗易的手,道:“有没有养鸡啊?”
朗爷爷其实养过一段时间的鸡鸭,没养前想想还觉得很惬意,养了之后就整天臭着个脸,后来实在烦的不行全给卖了。
听朗易解释,顾曈松了口气,小声说:“卖得好。”
他对小时候来这院子的事儿还记忆犹新,前进后退全是鸡屎,回忆都充满着粪便的味道,臭的不行。
说到臭味,顾曈突然皱了皱鼻子,道:“好像闻到了桂花味儿。”
“是啊,院子里种着桂花,这会儿该开了。”朗易牵着他敲了敲门。
“来了。”一个声音很快传来,是朗易的奶奶,但不是亲的,他亲奶奶生他爸的时候就死了,后来他爷爷又找了一个,比自己小十二岁,来到朗家生了个女儿还病死了,是个苦命的老实女人。
朗奶奶十分慈祥,看到朗易立刻就笑了,顾曈从朗易后头探出脑袋,跟着叫了一声:“奶奶。”
“哦,是曈曈吧,快进来,吃饭没呢?”朗奶奶引着他们进门儿,顾曈看到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草,一边儿还有块小菜地,葱苗的涨势喜人。敢情朗爷爷改成养花草修身养性了。
朗易问:“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