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也只是惊奇地挑了挑眉,然后低头匆匆说了一句,“等一下他们买了站台票给你一张”然后就忙着去跟别人寒暄。余周周准备很久的“恭喜你”根本来不及脱口,撅起的嘴唇最终抚平成了一道弧线,微笑着安静站在一边。

直到他们上了站台,陈桉已经做好准备上车,他嘴角的笑意终于不再模模糊糊,而是有了一丝志气昂扬的意味,无限憧憬。余周周一愣,才好不容易捕捉到他的目光,焦急地用眼神示意他,等我一下。

陈桉果然停下来,走到她身边,“周周?”

“给你!”余周周连忙递上玻璃瓶。

里面装了很多的千纸鹤,五颜六色,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

余周周的手工并不好,劳技课大多数作品的得分都是“良”,许多女孩子们沉迷于用色彩缤纷的塑料管编织幸运星或者用彩纸折叠千纸鹤与风铃的时候,她只有在一边儿眼巴巴看着的份儿。毕业前,单洁洁教了她好久,终于勉强学会了这叠千纸鹤。

不过折好的千纸鹤,不像别人的那么灵活。真正的千纸鹤,轻轻地朝前后不同方向拉动头和尾,翅膀会轻微扇动起来,就好像真的在飞一样,而余周周折叠出来的全是尸体一样不会动的笨鸟。

而且,非常丑。

于是她折了很多,放在罐子里遮丑,甚至为了防止露馅,把口都封死。

然而陈桉还是不紧不慢地拧开了瓶盖,指着里面的双面胶封口说,“这是……”

余周周窘迫极了,低头结结巴巴地说,“封,封上好,省得……省得它们跑了……”

陈桉大笑起来,“说的对,省得飞走了。”

然后低头用笑意盈盈的眼睛直视她,“周周,谢谢你。”

余周周轻声问出了她最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