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入口,顾连州便自发的吮吸起来,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醒了,而是渴极了的人,对于水分的无意识渴求,而这正遂了白苏的愿,大家互取所需,一个饮水,一个吃豆腐。
整整喂了两大碗水,顾连州才不主动索取,白苏也心满意足的放下碗,耐着疲累,等那渔家妇人回来后,把妫芷弄来的米交给她,同样说是巫赐的。
大米,是贵人们才能吃的金贵东西,像他们这些贱民,也许终其一生也吃不到一顿米饭。
那妇人看着面前白花花的大米,瘦削枯槁的面上眼泪纵横,又生怕把米弄脏了,赶紧用麻布袖子胡乱抹了抹。
“这几日煮饭的时候不要放粟米谷子,只用大米煮,多煮些一起吃。”白苏知道顾连州从来不挑食,从不嫌弃食物好坏,但他现在重伤,最好不要吃那些粗粮。
交代完这事,白苏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她进屋栓上门后,便趴在顾连州身边沉沉睡去。
任他外面战火燎原,刀光剑影,她只想在这个小小的渔村里,靠着身边的男人,一觉睡到地老天荒。
一觉睡醒,屋里已经陷入黑暗,在渔家,灯油也算是奢侈品,家中根本就没有此物,黑暗中,白苏不安的动了动,随即纤腰便被一只大掌揽起。
“你受伤了,不要乱动。”白苏嗔道,语气中不无担忧。
顾连州似是有笑意,悄声道,“你怕黑?”
“才不”白苏是煮熟的鸭子,嘴依旧硬得很,她狡辩道,“我只是在陌生的地方才比较怕黑。”
“哦?才几日不见,为夫的怀里,已经变成了陌生的地方?”顾连州向前凑了凑,头抵在她耳边,声音依旧嘶哑,却性感的要人命,“那素儿告诉为夫,谁的怀抱才是熟悉的地方?”
白苏咽了咽口水,掩饰的挠了挠自己鬓发,“当然是夫君的”
顿了顿,她忽然咬牙切齿的道,“黄远是罢,待夫君养好伤后,我一定要把他五马分尸,才能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