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然一点一点灰败下去的脸色,顾翛眉梢微微一扬,漂亮的菱唇勾起,“便是你现在心里对她的念想,也是不能。”
顾然一阵阵的头晕目眩,顶着苍白的脸色,咬着牙点了点头。
顾翛心中一暖,真是不枉平日里,事事都帮他挡着,这个弟弟果真是十分心疼大兄的。当下顾翛也不再逗他,叹了口气道,“是否更加心如刀割?有时候,即便是得不到那个人,也容不得你不去想,不去惦记,如若连这点权利都没有,纵然一切如旧,也觉得了无生趣,阿然,我……也不过就是想想……只能想想了。”
只要宁温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他便安心了。
顾翛仰头望着朗朗晴空,心叹,如今他已经把要求降到这样低,上天应当不会太苛责吧?更何况,那个人一生凄凉,纵然早年心思狠了些,却也是被逼迫成那样,如今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应当给个平淡安稳的结果。
“大兄。”顾然怔怔的看着顾翛,见他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伤情,心里才明白,大兄心里当真只有那一个人,那个在历史上如璀璨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的宁国后主。
“主公”一袭黑衣悄无声息的落在廊桥之上,幽深的目光在顾然身上停留一息。
顾翛缓缓转过身来,道,“无妨,你说吧。”
“是,前日听从主公的命令,将鹰隼放了出去,今日我们已经与眀恪联系上了。”黑衣人语气中掩饰不住的佩服。
顾翛浑身一僵,拼命压抑内心的狂喜,勉强保持声音平稳,“他说了些什么?”
因着是从南方过来的密信,举善堂中怕带沾染了瘟疫,便没有将原信带回来,而是选择口口相传,黑衣人有些迟疑,字字斟酌着道,“眀恪如今与宁公子身在建邺。宁公子咯血伴有发热,医者判断,并非是瘟疫,但……情况也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