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陆离哂谑道,“我大兄二十几年前便死在战场上了,也没留下一蛋半鸟,将门不讲究这个,我只是觉得父亲不容易,得给他留一脉烟火,这才盼着阿扬娶亲。”
陆离说的轻松,深邃的眼眸中,伤情却是一闪而逝。
将门常常被一些儒士贬低,说他们没有规矩,不懂礼数,是野蛮粗人,其实将门又何尝不想讲究一下,但战场上需要人,哪怕就是大子也必须得披甲上阵,谁会在乎你是否留有子嗣?战争频发的年代,能留下一脉烟火就不错了,哪还能容得挑三拣四,嫌弃是不是嫡出大子?
陆氏是传承悠久的将门,所以对这一方面看的很开。
顾翛扯了扯嘴角,“估摸,老天是觉得我过的太顺风顺水了,所以诚心给我添堵。”
陆离是看着顾翛长大,顾翛性子一向稳重,也很少对什么事情放不开,因此眼下这个摸样让陆离不禁忧心,也尽可能的劝慰他。
“我虽然与宁温不甚相熟,可他我能看出,他温润之下实在是执拗的厉害,但凡将心交付出去,便不可能再收回来。”陆离笃定的道,也许骨子里是同样一种人。所以陆离确定,宁温与他一样。
看着脸色微变的少年,陆离继续道,“所以,你若真的要牺牲一切与他相守,至少也要弄明白一件事情,他曾经是否把自己的心交给了你母亲。否则,你不觉得冤枉吗?”
陆离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刺到顾翛的痛处,这是他心中唯一解不开的结,解不开,放不下。
“与我讲讲他们的过去吧?”顾翛道。
“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