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在想明白之前手就已经动了。甚尔摸了摸兜,然后就当着孔时雨的面,按下了接听键。
他没说‘喂,谁啊’这种废话。毕竟他很清楚电话的对面是谁。
孔时雨怔了下,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些许好奇。但他和甚尔站的不算近也不算远,只能听到些许杂音。
但姑且可以感觉到。电话那边的人,好像情绪非常高涨的样子。
听着不像是惠。
“……”
甚尔沉默了一会儿,这家伙竟然也能好好听人说话……不等孔时雨感叹完毕,就见甚尔的嘴角不知何时又带上了那种略有些讥诮的微笑。
“搞不懂你哎?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
那头的人似乎又劝了几句什么。甚尔撇了撇嘴,好像不耐烦了似的,假模假样的说着:
“我在工作哦。现在是工作时间,哎呀您这样的贵人应该不明白吧?我可是很·辛·苦的呢。”
就是你给津美纪灌输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搞得好像我是去搬砖养家了似的,真是好笑。
“——要我把工作现场的照片拍些给你发去吗?”
“说不定刚好就能影响到你的胃口呢,这样谁都不用吃了。”
啧……?
孔时雨有些惊愕。
更令人惊奇的是被如此威胁…讽刺的,电话那头的神秘人,似乎依旧不肯放弃。他说了什么,应该是提出了个奇怪的要求。搞得禅院甚尔的脸色都跟着古怪了起来。
“比喻…?”天与暴君小声嘟囔。表情变得有点儿迷茫。“……哈?你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感到好奇…”
“……非要说的话,就是罗宋汤的感觉吧。”
甚尔顿了下。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还真的答了——而且还用了食物作为比喻的载体。
他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那边的人则笑出了声来。然后在甚尔恼到挂掉电话之前,又低声说了什么作为安慰。其结果就是惹得天与暴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没有。”
“都说了没有——谁会在这个时间饿啊,只有您这样的闲人而已吧。”
“……”
“哦?”
“有多难订?”
“哈??半年——我懂了,这就是那种专骗你这类人的店。”
“……哦”
“哦。”
“……麻烦死了,那行吧——您真的好啰嗦啊,把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用在别的地方试试如何?”
“知道了知道了。别把我当小孩——什么叫我看着就像那种容易迷路的人啊?!找打吧,那小鬼!”
伏黑甚尔,一脸嫌弃的按掉了电话。
他不爽的皱着眉头,颇不乐意似的盯了一会儿黑掉的屏幕。总挂着的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荡然无存,仿佛真的在困扰似的。
接着他一抬头-
正对上了孔时雨那错愕无比的表情。
甚尔:……
甚尔自己也被带的愣了下。接着就调侃似的露出了一个轻佻的笑:
“搞什么啊,八卦我吗。”
孔时雨:。
孔时雨吞下了两句话,急速运转大脑,姑且想出了一句勉强合适的问话:
“呃,新…新情人么?”
这回换甚尔被他问的一脸错愕。
但他反应很快,天与暴君无语的皱了皱眉,像是真心搞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胡话。
可不知怎的,他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
然后才像意识到了这不太对似的,紧接着补充。
“不是啊。只是个有点儿麻烦的…嗯,热心邻居而已。”
……你会不会说谎啊。
孔时雨的表情变得有些惨不忍睹。他花了五秒才把社交面具戴了回来,假笑着摸了摸下巴。
“哦,也没什么,我误会了而已。”
不该说的。
他顿了顿。
不该说的。
但孔时雨最后还是没管住嘴。
说到底…甚尔于他来说,也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客户。
——这本来就是没人性的一行。本来就是个只有蠢货、疯子、天才,才能勉强笑着活下去的世界。
但眼前这凶暴的男人,的确在他面前展露过那脆弱的人性。
……如果伏黑的妻子能活到现在的话,这家伙可能已经脱离了这片望不见星辰与灯塔,永远暗潮汹涌的黑海吧。
于是孔时雨还是说了。
虽然努力加上了‘调侃’这层保护色,却依旧像是一道惊雷似的,炸的久不见光的野兽露出了獠牙。
让甚尔露出了一个非常奇妙的表情。
愕然里夹杂着古怪的杀意。要不是真不怕他,甚至都真不怕死。孔时雨一定会感到后悔。
但既然决定要说,那他就绝不会后悔。
“咳。”
“…谁让你一副,通过讨人厌来引人注意的,小孩儿似的口吻啊。”
“……搞得我以为,你是又陷入了‘热恋中’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我写的和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嘛(摔)
下章再带点动物园的部分吧。果然一写甚尔就停不下来了。
还让孔时雨打了个助攻。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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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一家四口第一次外食哦!
吃河豚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