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安久身上的外伤已经愈合,稍微动动无妨。
安久披着大氅坐在廊下,双手在胸口的位置拢着衣襟,眯着眼睛看夜色中远山。
楚定江抱臂倚在柱子上垂眼看着安久头顶的发旋。
静静坐到月西坠。
楚定江道,“回屋吧。”
安久没有动,“有一个人死前告诉你去好好活着,你是选择遵从遗言,还是为她报仇。”
楚定江与安久接触不多,但能看出她是从内到外的冷漠,没想到还有安久这么看重的人。
安久仰头盯着他墨色眼眸。
楚定江顿了片刻,道,“人生相聚分离,长不过百年,短不过瞬间,凡事随心吧。”
安久点头,表示认同,“控鹤军指挥使很闲?”
不然楚定江怎能在这里照顾她半个月?
“当然不闲。”楚定江笑道,“不过我早就被降职了。”
安久挑眉。
这是询问的意思。
事关控鹤军机密,楚定江原本不需告诉她,但他并未隐瞒,“多少人准备挤掉我,最近一桩桩一件件事,控鹤军损失惨重,正好给了他们借口。”
他之所以不在这时去争取,也是想避开不利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