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决定了？走还是……”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一直盯着她始终无法回神的萧然，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留？”

“我跟你走！”没有了一切后顾之忧，宫爵坚定起来，“哪怕我年纪大了，哪怕我资质差，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可这儿，也已经没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师傅没了，最好的朋友也……

他即使理解他那一刻的选择，可他们都知道，他们彼此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既然娘亲的好朋友给了他一个自主选择的权利，那么他就遵循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吧。

如果最后萧然没有拉他那一挡，他可能还会眷念红尘同兄弟一起披荆斩棘打个天下，如今却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那走吧！”李黛直接朝外而去，头也没回。

“好。”宫爵立刻跟上。

“大哥。”终于萧然回神喊出了声，隐约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

他们的对话笼统而深奥，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自己的大哥，一起成长了这么些年的大哥，他要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萧然终于慌了，喊出了声。

至于被李黛一招不知送到了那里的龟公，自己在万里之外了，他短时间想回来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时间里，足够除宫爵之外的人都安全。

那些被送入佛像下面的几个孩子，也早逃离远了，时间是足够的。

且不说那些，萧然喊出了声，一脸惊慌无措，看着宫爵，欲言又止，最后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来，“对不起，你……你是要离开了吗？”

“是的，没错。”宫爵点头，“我要去我本该去的地方。”

“你恨我吗？”

“不恨。”宫爵摇头，“我没死成你不值得恨，我死了不会再有恨。”一句话说得萧然神色凄然，唯有苦笑。

“那……你好好去学本事，同爹娘团聚，这些年你过得太辛苦了，心太好了要不得，以后别轻易相信别人，要是再遇到我这样的混蛋，你真会死的……”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萧然说了好多，宫爵耐心点头，李黛也不催，不过有一点李黛还是认可的，从了解的信息看，还有宫爵的所作所为看，宫爵的心太好了一点，太软了一点，这样的性格在修真界是致命的，这也是李黛在暗中看了半天唯一不满意的地方。

“……记得想我，不忘忘记。”

八个字，终于结束了萧然的长篇大论，从此以后，两个少年人，都各自走上自己的归途之路。

一个最终君临天下，一个最终成为了修真界亮起的一个星。

最近的别离，两人相对无言，李黛突然道：“不去看看前面那五个孩子了？”该了断的都一并了断了吧。

宫爵愣了下，摇头，“以后反正不能再见了，如此相见不如不见，刻意的离别，还是永别，那种氛围，我不喜欢。”

李黛点了点头，想着萧然和他分别时的模样，深以为然，“我也不喜欢，就这样吧。”

李黛带着宫爵离开了，萧然也隐于夜色中，出了观雨庙，不再回来。

“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