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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出灵堂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他似乎看见父亲眼底的那一丝失望。

厉宴浑身僵住。

一路上恍恍惚惚,连怎么被带到祠堂,他都不记得了。

祁函偷偷跑来看他,迟疑劝道:

“世子,侯爷本来就很难受了,你别再惹怒侯爷了。”

厉宴只是怔怔地问:“父亲他很……难受吗?”

祁函理所当然地说:

“当然!父亲和我说过,老侯爷和侯爷当初可谓是相依为命,当初为了回到封地,侯爷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就因为侯爷听父亲说了一句‘老侯爷老了’。”

“侯爷怎么可能不伤心?”

祁函偷偷地来,也很快地静悄悄地走。

厉宴有些无助地跪在祠堂里。

半夜里,娘亲来了。

她身子弱,身上披着斗篷,手上还拿着一件大氅,身后的丫鬟手里拎着饭盒。

容悦将大氅仔细替他穿好,让丫鬟将糕点摆好之后,就让丫鬟退了下去。

她陪着他一起跪在祠堂里。

厉宴没有动弹,即使肚子饿,也没有吃糕点,他自以为隐蔽地吸了吸鼻子,小声问:

“娘亲,你不怪我吗?”

“怪!”

娘亲回答得斩钉截铁。

厉宴眼底神色有些黯然,他隐约知道错了。

若是父亲真的像旁人所说那般伤心,他就是犯了大错。

娘亲忽然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你为何总觉得你父亲不疼你?”

一提起这个,厉宴就偏过头去,倔强道:“他就是不疼我!”

他有些委屈,有些控诉:

“父亲明明对娘亲那么好,根本不像是娘亲口中说的那样不会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