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泪就落下来,闻姒轻摸上她的发髻,“傻丫头,我没事。”
青烟将双手合十,“老天保佑,我家姑娘没事就好。”
闻姒想要起身,可刚一动作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瘦弱的身子整个都伏在榻边,喉咙之中血腥味逐渐浓烈起来。
蝴蝶骨也似片片落叶,在不断地摇曳。
闻姒手捂着胸口处,许久才平息。
眸中泪水被咳出不少,她嗓音沙哑,全没以往娇媚。
“青烟,父兄他们……”闻姒抓住青烟的手,她尚未还有记忆之时,父兄仿若是要被处斩。
青烟闻言也落泪,“姑娘,老爷与少爷,昨日已被处斩了。”
闻姒登时愣在原处,泪珠滑落。
她终究还是未能见到父兄最后一面,终究还是错过了。
哭得无声,美眸闭上。
泪珠抑制不住的落下,美艳的小脸之上全是泪水。
手指不住的掐入手心中,为何,为何偏偏是她的父兄。
贝齿咬着苍白的下唇,上头齿痕明显,干涸的嘴唇破裂开,闻姒又尝到血腥的味道。
青烟跪在塌边,拿着帕子哭声微弱对闻姒道:“姑娘不要再作践自己的身子了,老爷和少爷在天之灵看到也会心疼的。”
闻姒摇摇头,唇角扯出一个荒凉的笑意来,“无人会在意了。”
父兄被处斩,她便是罪臣之女。
虽圣上未曾迁怒,可终究会有人因这而看不起她。
夫婿也并未真心待她,只将她当作是可有可无的人。
往后她再无他人可以依靠。
青烟换了条新得帕子,将闻姒唇边的血迹给慢慢擦拭掉,“姑娘不知,昨夜昏睡时,是世子一直在照顾,想来世子对您也是有情谊的。”
闻姒握住青烟的手,冰凉的手上力道大了几分。
“你说什么?世子亲自照料我的?”
“是,”青烟看向桌边的药碗,“昨日世子一直在房中,姑娘喝不下去的药,世子也想办法喂下。”
突然间,闻姒心中的某块被填上。
昨日傅昭如此绝情将她给关在房中,她本以为,傅昭本是厌恶她的,可现下看来,倒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