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律说:“简单点就行,你看着做吧。”
蓦然答应下来,到房律家量了尺寸。
房律问:“要多少钱?”
蓦然掐着手指算算:“木料加上五天工钱,一共是十吊,先给五吊定钱,我得去备备料。”
“啊?”卫祝心想:这么贵啊?房律去卖多少席子筐子才能换回来啊。他在后面使劲扯扯房律,房律没理他,开了箱子数出五吊钱来付了,又嘱咐蓦然一定要快些做。
卫祝撅着嘴去灶间煮饭,做猪食。房律问他话他也不做声,直到吃了饭,喂过猪,两人在葡萄架下乘凉的时候,房律又一次问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呐?”
卫祝垂着头,闷闷的说:“我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会花钱。”
房律失笑:“谁说你没用处啊,你不是把猪喂的很壮吗?到过年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卫祝还是不高兴:“可是粮食是你种的,野菜是你挖的,柴是你拉回来的……”
房律捏了他一把:“胡说,柴是驴拉回来的。”
卫祝总算撑不住笑出来,情绪也缓和了。
房律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些东西都是地里种的,土里出的,不过费点力气收拾收拾,就够咱们吃喝的,攒了钱做什么?还是为了花的嘛,要不然放在那里也是一堆铜块。”说到这里,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原本我打算攒钱娶个媳妇,结果还没攒够你就送上门了,又没要彩礼,又没盖新房,我……”
卫祝开始还听着点头,到后面越来越不对味,扑上去掐着他脖子摇晃:“我不是你媳妇!”
房律也不挣扎,跟着他晃来晃去:“那你是说我还得再娶个?”
卫祝掐的更用力:“你敢!我阉了你!”
“哎哟哎哟,谋杀亲夫了——”
11
不过怎么说,新床搬回家的时候,卫祝还是高兴到心花怒放。不用说床围三面雕刻着漂亮的花草纹样,床腿还是优美的弧形,就是那床板也是家具市场上那些没法比的。那是用木头拼成整块的厚板,跟床围床腿楔合的天衣无缝,又用红漆刷了厚厚的几层,看上去光鉴明亮,摸上去硬滑舒适。卫祝扑上去打了几个滚,然后把脸贴在床板上不肯起来。
蓦然咂着嘴,跟房律说:“你媳妇哪都好,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房律笑笑:“我觉得也不是,大概是习俗不同吧。”
卫祝不服气的想:难道我还真比不上你们了?他想想说:“蓦然再帮我做个东西吧?”
“行!你说的出我就做的出。”蓦然一口答应。
第二天,蓦然给卫祝送来了他要的东西,那是两个大饼那么厚的圆木头,外沿上是一圈槽,中间一个眼,其中一个另外配着双头钩子,大头勾在木饼的眼里,小头垂在下面,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看到房律蓦然都不解,卫祝用得意的口气说:“看我给你们边戏法。”
卫祝带他们到院子里,让房律在浴室顶上的木盆边做上个木楔子,把其中一个木饼从中间固定在那,让它能滚动还不会掉下来,然后在那旁边栓根绳子,中间垂下来,把另一个木饼的槽卡在上面,一端就卡在顶上那个木饼的槽里。
卫祝忙活完了,拽动绳子头,带钩子的木饼缓缓升高,房律等人还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卫祝说:“真苯,把木桶挂上,盛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