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这么多回来做什么?鸡能吃完吗?”
房律说:“不是喂鸡,是炒菜吃的。”
“啊?”卫祝后退一步,看看口袋,咧着嘴转过头去:“太恶心了。”
房律笑着说:“不用你收拾,你吃就行。”
卫祝直摇头:“我才不吃。”
房律找来个陶盆把豆虫倒进去,又打了一盆清水,支好小案板,拿了刀和一根筷子过来。
卫祝忍不住好奇,远远的看他怎么弄。只见房律抓起一条虫子,在案板上把头切掉,再把内脏挤出来,然后用筷子顶住虫屁股一撸,虫子翻过来,就丢进水盆里了。房律动作很快,不一会豆虫们就变成一盆肉卷。
小鸡们早就在旁探头探脑的,看见切下虫脑袋,顿时一拥而上,争相啄食,有些挤不进去的就跳到同伴背上,踩的它们咕咕直叫。
房律把肉卷洗净,又摘了几个青椒放进去,一同剁成末,最后收到大碗里,打上几个鸡蛋搅匀。烧热了灶,稍微一爆锅就把肉末倒进去,香味立刻飘出来。
卫祝吸吸气,是挺香的,不过想想刚才的场面还是觉得恶心。过了一会,房律盛出炒好的青椒鸡蛋炒豆虫放在桌上,“尝尝吧。”
卫祝还皱着鼻子犹豫,房律已经夹了一筷子吃了:“很鲜啊。”
卫祝一看也豁出去了,夹起一筷子闭着眼塞到嘴里,暗想:就当吃肉丸吧!不过这一尝,味道的确不同。鲜美中带着一点豆腥,还有青椒的甜辣,虽然是肉,但是没有一点油腻感,十分爽口。仔细嚼嚼,有些地方稍微硬点,大概是虫子皮。想到这里卫祝又觉得有些恶心。
虽说心里直嘀咕,不过这餐卫祝也没少吃。吃饱喝足,他躺在圈椅上看着房律收拾桌子,就说:“你们怎么想出来的,还吃虫子。我以前就知道广东那边什么东西都吃。”
房律笑着说:“老一辈的人教的,谁知道是谁先发现的。粮食上的虫子只有豆虫可以吃,没有毒,好抓好淘洗,也没杂味。”
卫祝咂咂嘴:“是好吃。”
房律说:“这绿的是鲜味,到秋天收了豆子以后耕地时从地里刨出来那种下蛰的,皮已经黄了,肚子里没有脏东西,就是一团脂,抓回来放在灶下烤着,烤到涨成擀面杖那么粗的时候,脂都化了,咬一口那才香呢,就是不小心容易烤爆了。”
卫祝听的口水又流出来了:“那你烤给我吃。”
房律笑着敲敲他的头:“就知道吃,还不去喂猪。”
33
昼短夜长,对于按照日出日落作息的人来说很不方便。太阳下山时从田间往家走,到家天就黑蒙蒙的了,做活计都要点油灯。村里人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觉得没什么,卫祝就不行了。他刚来的时候天长,吃过饭睡觉还觉不出什么,现在用那个油灯照亮做饭,什么都看不清楚,惹的他直抱怨。
“这灯也太暗了,跟个萤火虫屁股一样,连锅都找不到。”
……
“糟糕,我又把醋当作酱油倒上了。哎,用这个灯我就跟瞎子一样。”
……
“哇啊啊——烫死我了!我要日光灯!我要手电筒!”
“怎么了怎么了?”
卫祝气哼哼的捂着烫红的手:“你得尽快解决照明问题!”
“好好,你先歇着吧,我来做。”房律安顿好卫祝,自己麻利的动手做饭。
“唉!”卫祝歪在床上叹气,手上火辣辣的。刚才他不小心把手插到热水盆里了,幸亏那水凉了一阵,否则非给脱层皮不可。真倒霉……不过比那个烫了小弟弟的家伙还强……照明问题怎么办呢?
卫祝知道,这个问题可比什么淋浴和水车麻烦多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