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律刚把马桶冲了,卫祝又火烧屁股一样冲进来。这么又吐又泻折腾了三四次,身上都开始发抖了。
房律赶忙去厨房拍了几瓣大蒜,用热水一冲,倒上些醋给他灌下去,吐了就再灌,反复几次,终于渐渐止住了。
卫祝折腾乏了,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房律怕他身上不好,就合衣坐在炕头上,约莫过个时辰就把他弄起来喂一次醋蒜水,到天亮时,看他眉头舒展开,身上也不出虚汗了,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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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初一就要各家互相拜年了,可卫祝这样,房律也不放心他一人在家,于是准备下茶水点心什么的,等四邻过来。村里规矩是先去最年长的老人家拜年,所以等到房律家时也快中午了。
卫祝睡醒了还哼哼,房律摸摸他额头,说“不热了,身上还难受?”
卫祝拱了拱身子,说:“身上不难受,就是……屁股好疼……还有……肚子饿……”说着就想起来。
房律按住他肩膀:“躺着吧,你昨天泻的厉害,身上都虚了,我给你煮的稀饭,先喝点。”
卫祝一起身就觉得头晕,只好躺着,房律果然拿来一碗薄薄的粥,是小米熬的,上面一层油脂似的皮。卫祝饿的厉害,几口就喝下去,身上舒坦了不少。
房律说:“这几天就喝稀饭,不能多吃,等养好了再说。”
卫祝满心不情愿,不过他自己吃撑了闹成这样,怎么也没理,只好嘟囔几句作罢。
正说着,村里不少人陆续过来拜年了。最先来的是蓦然,带着一大帮年轻人说说笑笑的过来,一进门还没说几句话,就直奔洗手间去了,原来是来参观的。
到出来时才看到卫祝蔫蔫的,知道是大年夜吃坏了肚子,都笑了。房律怕卫祝脸上挂不住,说卫祝要多歇息,过两天好了再去回拜。大家也不多耽搁——都忙着回家准备东西啦。
虽说正月不能动土,但总可以准备准备木料啊,量量房子啊什么的。大冬天的一个暖呼呼的木头房子,可让大伙都眼馋的很。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一个村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跑到房律家来看卫生间,可苦了卫祝——他本来打算房律出去拜年的时候偷吃点东西,这下人来人往跟走马灯似的,别说偷吃饭,就是早预备的花生瓜子点心什么的都被来客吃的差不多了,好容易趁人不注意偷了把花生,刚剥了两颗,房律又过来了,他赶忙塞到枕头下面装睡,心里就别提多郁闷了。
最后连鹌鹑老爷都听说了,也亲自来看,卫祝嘟囔:“都快把门槛踩平了。”房律微微一笑,知道他是为吃不饱闹情绪,也不多说,招呼大家去了。
“哼!”卫祝恨恨的咬着花生:“我都已经好了,还不让吃饱,虐待我!”
一会鹌鹑老爷和醉虾师傅从洗手间出来,对大家说:“这房子是方便,不过也有两处弊端。”
卫祝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听他怎么说。
只听鹌鹑老爷说:“一则这房子离卧房太近,水汽蒸腾,致使被褥受潮,对身体不好;二则,沐浴用水颇多,猪圈容纳有限。”
大家一听,果然有道理。
鹌鹑老爷又说:“这透水汽,可以在门口挂个棉帘子档一档,猪圈蓄水问题,非得动大工程不可。”
醉虾师傅问他:“什么大工程?”
鹌鹑老爷笑着说:“就是房律家的从前说的那个排水沟啊。”
“什么?”卫祝又惊又喜,从被窝里钻出来,不留神把枕头掀翻,花生壳撒了一地。他脸上一红,偷看房律,发现房律正似笑非笑看着他,吐吐舌头,把被子掀到一边去。拽着鹌鹑老爷问:“你真要挖下水道啦?”
鹌鹑老爷拈着胡须,点点头说:“这事虽然现在做起来麻烦些,却是让子孙后代都省事的。这些日子我已经有了打算,等开春种了地之后就动工,各人从自家猪圈处外挖壕沟,然后接到一起,通到地里。在地头上挖些大池子,以后用粪就从那里直接掏。”
别人还在思考,卫祝先叫起来:“好好!早就该这样了,等下水道建设好了,我们还可以考虑建设自来水管道,到时候……”
房律笑着拉他一把:“一口吃不成胖子,你别那么心急。”
卫祝向他出个怪样,说:“我当然急啦,我还想赶快把电灯也用上呢。”说到这里,猛的想起那个发光的河蚌,赶忙去找,还好房律早就放到东屋养起来了。
卫祝把河蚌捧给鹌鹑老爷,然后大概说了一下房律发现它的经过。
鹌鹑老爷还没开口,醉虾师傅先说了:“这个蚌我经常遇到,不好吃,村里也没人捞它。”
卫祝说:“对啊!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们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它会发光。”
有人不解的问:“这么小一颗珠子又能照多大亮?”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