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清,别这样,我不对,都是我不对,你别这样说自己……」莫然突然站起身,一把抱住我喃喃自语着。
心里一软,正想拥住他时,却猛然想到今天叫他们来的目的。狠下心用力推开他,重新给自己倒杯茶,稳定了一下情绪。「贵公子的无聊消遣游戏,不是我玩得起的。我只是希望在生活还没有变得更糟,没有在因为发疯而自杀前,企求你们能够停止。」
「无聊消遣游戏?呵呵……清,你真的好可怜,你知道吗?什么是真心,什么是游戏你难道分不清吗?」韩风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无比,他冷笑看着我。
「只是因为你告诉我是真心,我就必须得接受,还得装出一副感激不尽的嘴脸,叩头谢恩说:『啊!韩少爷能够看上小人,真是小人我莫大荣幸』,然后乖乖躺在床上被人上?抱歉,我并不是为了与你争辩什么是游戏、什么是真心才叫你们来的。你们各个都是大忙人,区区小民我不敢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就简短说吧!」
眼看韩风快要抓狂,我点出了自己目的,「很简单,就三个字:放过我。相信不管是对我说爱的,喜欢的,还是想认回我这个儿子的人,都应该听得懂。」
「你以为,我做得到?」在其他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韩风突然恶狠狠说道。
「不要再纠缠我,这样即使以后大家见了面,还可以不至于尴尬得不能说『你好』,否则……我选择消失。」
「清,我们仍然可以找到你的。」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齐啸苦笑一声,提醒我。
「真的吗?」我淡淡一笑看着他,脸色一变,「如果还是像这样继续纠缠不清的过下去……碧落,黄泉我会选择一个。」
「碰」的一声,不知谁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碎了。
又是一片寂静,除了那女人的哭声。巨大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我放下茶杯抬头看时,大厅里放洋酒的橱柜已经被韩风砸碎了。
为何要如此愤怒?不疼吗?看着鲜血从他手上一滴一滴滑落而下,我问自己。
这又何必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起身找到药箱,拿出了红药水与纱布。
「滚开,别再让我看到你。」我走近他,他先是使劲搂住我,而后却又很快用力推开我,几乎将我推倒在地。
为什么现在的韩风看起来那么的像头豹子?即使被伤了,却依然保持着自己不容置疑的骄傲。
似乎被他脸上露出的种种神情所惑,我毅然走上前想帮他包扎,却依然被他推开。
他走了,他们也走了,只有莫然没走。
我笑了,我和他,走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对莫然说,给我些时间,我搬家。莫然的眼泪悄然而落,他转身背对着我,以为我没有看见。一瞬间,被这凄美的神情所迷,我竟不自觉的也流下了眼泪。
我该高兴的,不是吗?他们不再纠缠我,而我以后就不会隔三差五被人拦住不放,硬被带到咖啡馆;也不会有女人哭哭啼啼的请我原谅,更不会再被人莫名其妙打一顿了,不是吗?
可是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现在心里这么难受?为什么念念不忘他们受伤的眼神?
13
那天以后,我拒绝了莫然的提议,没有继续留在他那里,而是重新找了一个离学校较近又较便宜的小屋。
大一的下半学期,齐啸走了,他去继承他们家族的公司了。
莫然也走了,他走得很远,去了新加坡。
像是约好似的,两个人竟然在同一天从我面前消失。
那天我一个人静静坐在竹园的石凳上,不知为谁,也不知为何的默默流着眼泪。
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