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手机,”她轻轻开口,“他有找我。”
不知道为何,秦浅有让她倾诉的冲动。
“哦,是么?也许他还爱着你。”他微微一笑,“那你呢?”
天真抿唇:“我是个没有血性的人,下不定决心恨什么人一辈子。”
“这很好。”秦浅看着她。
“好什么?”她问。
“你知道么,天真,”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拉橡皮筋,疼的总是不肯松手的那个人,如果能愿意放开,就很好。”
天真怔怔地望着他,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说,看着他清俊的脸庞。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沉默的时候叫人不敢靠近,微笑的时候却眼神清澈温暖,并无废话,一出口总是睿智犀利。
她忍不住想,要怎样的生活历练才能打造出这样内敛精明的人,而他又经过一段什么样的感情,才会有这样深刻清楚的领悟。
——她的眼睛,就像那里的地中海蓝。
她想起那天他谈及他的妻子,声音低沉,目光柔和。
莫名地,对于那个女子,她竟有些好奇还有……些微嫉妒。
--------
“碗一定得我洗了,要不无以回报。”吃完饭,秦浅道,帮着她收拾餐具。
“你确定?”天真笑,“君子远庖厨。”
“呵,我不是君子,”他从容回应,“我比君子优秀。”
天真被他的说辞雷到。
“看,我都不用洗碗机,以示诚心。”他道,利落地卷起衬衫袖口。
“多此一举。”天真哭笑不得,这个人的幽默方式怎么也与众不同。
她站在一旁,接过他递来的餐具,一一擦干。
玻璃杯上闪过一丝光亮,她抬起头,望向他耳际那抹幽蓝:“我以前总觉得男人戴耳钉有些gay,可你却是越显硬朗。”
“是么?”秦浅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的耳钉很漂亮,也很特别。”
“谢谢。”他的语气突然有些冷淡。
天真微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举着手中的杯子:“你拿下来的还得你放上去,我够不着。”
他身子探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橱柜最上层的架子上。
天真盯着他宽阔的胸膛,耳根微烫,彼此离得这样近,她完全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苦橙叶,柑橘,迷迭香……她的呼吸一乱。
抬起头,却撞见他的眼神,漆黑的眸,明亮清澈。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只有水流的声音,轻轻冲击着水池。
“天真,”他轻声唤她,“怎么了?如果伤口疼,不要站着,先去休息。”
他蹙着眉,似乎是在为她异常的沉默而担忧,平淡的语气里,也隐含着挂虑。
心中暖流缓缓涌动,刹那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仿佛着魔一样,她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他紧抿的唇角。
秦浅顿时震住。
而这样的一个动作,让天真自己都惊呆了。
几乎是同时的,一股羞耻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一定是中邪了!天真慌乱地想,她怎么可能昨天还为着和陈勖的过去伤心难过,今天又吻了另一个男人!
下意识地,她落荒而逃,完全忘记了自己脚上有伤,尖锐的疼痛传来,她狼狈地摔在地上。
“小心!”秦浅已经跟了出来,蹲下检查她的情况。
“没事,没事……”天真语无伦次,心神俱乱地往后退缩,根本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