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第一次从飞机上下来,踏上这片领土的时候,第一印象就是一望无垠的蓝天,那样清澈,仿佛整颗心都因此悄然淡定。
1666年的大火曾烧毁了伦敦城里大部分的建筑,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它也承受了纳粹空军猛烈的轰炸,然而经过岁月的洗礼,这个古老的城市依旧巍然耸立。多少个世纪以前的钟楼、教堂,错落有致的现代摩登森林,放在一起竟然如此协调。
陌生的人穿行其间,各行其是。
然后她看见玻璃反射的那双眼睛,她自己的眼睛,里面一片荒芜。
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
——就是该笑的时候没有快乐,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
--------
“晚上的聚会你会去?”
“去,我先休息一下。”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天真转过身,秦浅正和thoas迎面走过来。他手臂上搭着大衣,清朗的眉目间微有倦色,然而神情依旧沉静淡定。
“你回来了,”她微笑,握着水杯的指尖却不由用力,“听说苏格兰下了很大的雪。”
“嗯,”秦浅点头,淡淡一笑,“所以飞机晚点了。”
thoas瞅了一眼他们,似笑非笑。
天真忽然有些窘迫。
“最近工作如何,一切都顺利?”秦浅又问,“如果觉得辛苦,和thoas讲。”
“都很好,你放心。”天真顶住thoas暧昧的目光快速出声。
“我怎么会不放心,”秦浅看着她,眼神平静,声音却低沉柔和,“晚上聚会见。”
二十七、胜之不武
当晚聚会是某着名时尚杂志为庆祝其创刊十周年举行,捧场受邀的大有人在,闪光灯下人头攒动,天真跟着thoas步上台阶,穿过长廊,不时停下来与人打招呼。
微笑,握手,寒暄,递名片,诸如此类,记不清重复了多少遍。
“来了?”熟悉而淡定的声音响起。
天真抬起头,水晶灯下,那一个人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光影在他俊朗的脸庞上交错,那一瞬间,仿佛千万年时光匆匆而过。
她心中暗恼——段天真,你是中什么邪了?
秦浅看着高挑许多的天真,视线落在她足间,眉头顿时一动:“也不怕伤口疼。”
天真笑:“thoas替我挑的jiy choo,很美吧,我就当自己是人鱼公主,步步痛心,但值得。”
“可惜她不肯换上你新设计的那件晚礼服,y形皱褶,女人沙漏线销魂无比,”thoas遗憾地抱怨,“原本想让她做个免费模特。”
“那不适合她。”目光扫过天真有些窘迫的神情,秦浅淡淡道开口。
“呵,哪里不适合?”thoas眉开眼笑,“是颜色不适合,还是大露背设计不适合?”
秦浅不语,天真脸上却更烫了些。
--------
会场所在的这幢哥特式建筑物,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英国这样的古老建筑实在太多,许多大型的楼屋如今经常被租用成活动场地。
相比之下中国的历史建筑大多用木,不易保存且娇贵得很,否则谁在太和殿办一次arty,一定是惊天动地,气势非常。
趁酒会开始,人群散开之际,天真躲进角落里,望着墙上的壁画思绪神游,得到短暂的休息。
“有些诡异是不是?”有人在她旁边缓缓出声,“dior的毒药香水广告就是从19世纪歌特式图案中获取的灵感。”
“是么?”天真望着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我不喜欢毒药的气味。”
他亚麻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