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梦痕腾地起身,急吼吼地就要去找他,却被徐宁一把拦住,“我就知如此,这才不告诉你的。”她轻叹口气,话语中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无奈,“既然我告诉了你,你便不要如我担心的那样,把自己置于险地。先坐下来,听我说……我可以把他救出来。”
曾梦痕因为担心,额头手心不住地冒汗,却还是抿着嘴,坐了下来。
说起来,这样,他们似乎又欠了她一个大人情呢。
几日后。
近来京城的八卦当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公主鸡”时间风波未平,内务府总管的亲妹妹,徐宁小姐的事儿又传出来了。
要说这位徐宁小姐的性子,那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听说她不苟言笑平淡如水,再大的石头到她那儿也翻腾不起波浪来,二十多的老姑娘了,连个心上人都没有过……当然,这究竟是她太过寡欲还是男人看不上她就不得而知了。毕竟……
徐宁当年与这内务府总管失散,尚未被找到之时,是还有一个头衔的。素姬,江南名姬,以性情淡泊冷然无喜无悲著称。
如你所知,是出身勾栏的女子。
“这么说来,她与那公主还真是投缘啊。”百姓如是津津乐道。
而这“清心寡欲”的徐宁小姐如今竟也开了情窍了。几日前,她称自己梦遇一男子,风度翩翩气质卓绝,并发誓一定要找到他。而仅仅七日,这人就被她找着了。听说,被找到的那个男人曾经是个奴隶,坊间传闻对他的长相说法不一,有说美艳绝伦的,有说端正儒雅的,反正没一个说丑的。这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徐宁竟被传成了个“装成一脸淡然实则骨子里都是欲求不满”的女人,这么大岁数还没人要,就开始动手抓长得好的男人了……
徐宁处,曾梦痕拉着徐宁的手,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名声被传成了个什么样子,她是知道的。而徐宁却只是挥了挥手。名声?那种东西,她从未在意过。
而某书房中,徐安却不似她的妹妹那般平静……
鸾凤斋刑房,曾天佑刑架上下来,而后被粗暴地拖去一辆马车,他就要被送去徐宁那里了……
32
32、于是终于团聚
砚中的墨已经被徐安垂着眸子磨了足足一上午了,除了磨墨他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头一次地,向来极有主见的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无非冲到妹妹那里,折断那个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蒙了他亲妹妹心窍的男人的脖子,如果时间允许,越痛苦越好——他甚至不想要他痛快的死。
可是不行。不管他多不愿意,宁儿都喜欢那个男人……他无论如何不愿伤害到他唯一的妹妹。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没有自欺欺人,他很明白自己此时的感受。他知道自己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宁儿看上的那个男人太过差劲,更重要的是,竟是……宁儿居然有了喜欢的人……
他从未像此时一样觉出自己的扭曲,他竟不喜欢自己已经二十三岁却还没有开过情窍的妹妹步入正轨!他想要她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让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娶宠着她!
这是他身为兄长的强烈占有欲吗?他真觉着自己疯了似的,疯了似的想要她永远都只是他一个人的。
终于忍不住摔了手中的砚,任由墨汁泼了满地,他闭上了眼,觉得二十六年来,除了那时将奄奄一息的她从勾栏院带出来的时候,心情从未像现在一样糟糕过。他想泄愤,不管以什么方式,杀人也好!
……可是她不愿他任意杀生,还因几个蝼蚁般卑贱东西的性命与他赌过气。所以他不能杀。
沉静半晌,他忽然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指甲深深扎进肉里。他拿自己泄愤。
曾梦痕低头看着地面,同样不知该如何是好。徐宁将曾天佑带回来了,就在她的面前……跪着。
没人让他跪,他却自动自发地屈膝,垂着头,很是恭顺的样子。这却让她越发难受。
“不扰着你们了,我先出去……你们也要快些,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