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赵天霸、周开荒一起来做客的还有任堂和穆潭,这两人也都好酒,刘晋戈一面劝酒,一面拿出珍藏的果子招待客人。
“都府这里的日子不错啊。”周开荒称赞道。
刘晋戈拿来招待他们的酒虽然是刚刚酿造的,但一尝就是知道是粮食酒。周开荒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城内种着地,衙门里养着鸡,可是饭菜伙食很差,更没有酒喝;现在城内、衙门都干净很多,而且有酒有肉。几个人聊起分别以来的经历,一直谈到半夜,刘晋戈又杀了一只鸡给大家做夜宵。
“都府这里,雨水充沛,土地肥沃,种什么都长得好。才开垦的荒地,第一年就能打粮食,确实是好地方啊,比三峡那里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以前都府那么荒凉,主要是因为之前人口实在太少了,而且刘帅、杨帅他们和手下都已经绝望,根本无心生产。”刘晋戈感叹了一声,迟疑了一下,突然说道:“不瞒几位兄弟,其实我还有点秘密,不过你们得替我向提督保密啊。”
“什么事?你娶老婆了吗?”周开荒大笑着问道。
刘晋戈嘿嘿笑了两声,没有马上回答。
“尽管说好了,我们替你保密。”几个客人都喝了不少,纷纷大声说道。
“今年都府周围开了三十八万亩地,但我们收的粮食其实不止三万八千石。”刘晋戈轻声说道。
“哦?你收了多少?”周开荒随口问道。
“大概收了十万石吧。”刘晋戈心平气和地答道。
“什么?”周开荒大叫一声:“你们收了十万石?提督不是说十亩才可以收一石的吗?”
“提督让我收的是保护费,这一笔是三万八千石没错。但是这些人是新来的,都向刘帅、杨帅借的种子,还借了农具,这些东西总要算利钱的吧?”刘晋戈不慌不忙地答道:“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吧?”
“可是,那也收不出六万多石粮食的利钱吧?”任堂忍不住插嘴问道。
“都府的城防也要整备,刘帅打算让这些人服徭役,可为了照顾他们开垦新田,所以把徭役减免了。刘帅就和我商量,既然免了这些百姓的徭役,那让他们多交点粮食总可以吧?”刘晋戈双手一摊:“若是都府防备不善,万一鞑子打来了,百姓去哪里藏身呢?而且在城外修建烽火台,还要供养哨兵,饲养马匹,这些都要粮食啊。你们看,鞑子这不是说来就来了么?”
“嗯,嗯。”周开荒吭哧了两声,低头不语。他本想说,都府可不止用粮食干这些事,还酿酒了。不过今天周开荒自己也喝了不少,没法把这声责备说出口。
“这件事,按说应该和提督说一声的。”赵天霸觉得刘晋戈有些自作主张。不过吃人嘴短,今天受到了刘晋戈的盛情款待,赵天霸口气也严厉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