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银子你们拿着,你们以后要有什么事,尽管派人来济南找我。”

“这如何使得?”

“放心吧,我们王家有钱!”

孙知新本要推却,王珰十分坚决,最后拗不过他,只好收下。

最后,张嫂又掀帘看向王珰,淡淡道:“告诉王笑,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

王珰露出两个牙洞,傻笑道:“嫂子,谢谢你救我的命。”

“闭嘴,我没救过你!”

张嫂带着脾气甩下车帘,马车缓缓向西而去……

……

“这次到山东游历,我感慨良多啊。”胡敬事缓缓道,“我们奔波两载,一事无成,国公经营山东,却能使百姓富足。难怪向维让我们一定要来看看……你说,我们是否南辕北辙了?”

“民主革新从来不是易事。”孙知新道:“我们要走的路,比国公要走的更艰难。”

“那些流民跟我们在寨子里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如今到了山东却能安居乐业。我在想,是哪条道能让天下人更好?”

孙知新摇了摇头,轻声道:“国公所为,称得上鼎力革新,但整个新政的运作,皆系于一人。我做个不恰当的假设,倘若哪天国公身死,你认为山东之政是‘人亡政息’还是‘人亡政存’?”

胡敬事想了想,沉吟道:“人亡政息。”

“我也是如此认为啊,山东文武,齐王、将门、士族,也包括寒门子弟,除了夏向维等寥寥几人,奉行的依然是‘家天下’而非‘公天下’。”

孙知新道:“他们如今兴教育、废科举、打压士族、轻减徭役,看起来卓有成效。但这都是暂时的,是在天下战乱之下,国公以强权推行,莫有敢违者,是为‘专政’。专政者,必有后患。”

胡敬事道:“知新认为如何做才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