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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腻声轻笑,保柱立时大有不支之状,胖老者的酒柱登时又前进几分,已距保柱面门不逾半尺。

崔安虽立在亭外,亦是觉得胸口微微一窒,内息竟有不畅之意,忙尽力收摄心神。只听杜晓月在耳边低声道:“萧莹莹惯使‘摄魂术’暗算旁人,可要小心了!”

崔安向萧莹莹瞧去,却见她满是得意之色,目光却不时朝自己这边瞟来,知她果是有意暗算,心下暗怒,冷笑道:“以二打一,未免太不公平啦!”

萧莹莹方才以“摄魂术”暗算保柱,本意是把亭外的这一对华衣男女也算在内,有心想试一试对方的斤两。

及见到保柱的酒柱果然又被逼得回退,不由大是得意,正想再瞧瞧亭外两人的反应,伺机再施暗算时,忽听亭外那女子一声冷笑,一对精光四射的眸子向自己瞧来,不知怎地,一声轻笑到了唇边却又被硬生生压回了腹中。

与此同时,对方的话亦是声声入耳,语声虽然不高,却字字有如千钧之重,迎面击在胸口。萧莹莹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霎时间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萧莹莹惯以摄魂术暗算他人,自然知道这是大大不妙之像,忙想移开目光,不去瞧对方的眼神,但在崔安的目光注视之下,却又偏偏半分也移不开。

她大急之下连连催动内力,不料内力甫一催动,立时便觉胸中烦恶,内息也大有不畅之势。

如此一来,保柱和胖老者、崔安和萧莹莹这两对在亭内亭外均是拼斗起了内力,萧凌风注视保柱与胖老者之战,浑不知萧莹莹这边已到了胜败立判的关口,而萧莹莹苦苦支撑,有心想要出声求救,却又是喉间似被压了千斤巨石,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崔安见萧莹莹面色先是微微发红,接着又是变得愈来愈惨白,汗水亦是从颌下滴滴滑落,知对方再有片刻便即支撑不住。她不欲过早便陷入与对方纠葛,见萧莹莹已是知道厉害,也就不以为甚,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萧莹莹如逢大赦,急忙转头不敢再瞧向崔安,内心之中却仍是恐惧无比,她倚仗摄魂术行走江湖以来,虽也曾遇到难以拾落的高手,但一出手便被对方反制,却是平生罕遇之事。

要知这摄魂术一类凭借内功心法影响对手心神的功法,最忌讳的便是在功力更深的对手面前使用,否则一旦被对方反制,轻者当场落败,重者便要功力俱废,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崔安并未练习过摄魂术一类旁门左道的武功,但欧阳碧波在碧波秘笈的附录之中载有对付此类内功心法的法门,虽是用于自保,但崔安内功远高于萧莹莹,牛刀小试之下,萧莹莹竟然险些受了内伤。

萧莹莹这摄魂术虽收,但保柱经她此番捣鬼,微一分神之间,局势更见窘迫,胖老者面带笑容,酒柱步步进逼,已距保柱的面门不逾数寸。若是照此下去,不出片刻,保柱是必败无疑。

瘦老者本是一直观战不语,此时忽然冷笑道:“姓保的小子,别再硬撑啦!我还当老七有多大的道行,居然教出了你这么一个脓包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