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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白衣人的古怪剑招层出不穷,他接连使出了十五招,崔安便退出了十五步。所幸是崔安身法轻灵,虽是一味败退,却并不见狼狈之像。

待到这白衣人使出第十六招时,崔安忽地心下一动:这人的剑法如此诡异,全然不类中土武学,难道又是拜月教的邪门武功?一念及此,当即大声道:“你是拜月教的人?”

那白衣人先是一怔,紧接着大声道:“我不是拜月教的!谁说我是拜月教的人?!”与此同时,剑光霍霍攻上上来,招式一发狠辣。

崔安心道:若他是拜月教的人,绝不至如此矢口否认,但何以他的语声如此惶急?倒似生怕人家说他是拜月教的人一般。

便在这一疏神之间,足下稍慢,只听“嗤”地一声,肩头衣衫被长剑削下一片。那白衣人此时似乎红了眼,招招俱是致命的杀手。

崔安嫣然一笑道:“想要杀人灭口么?可没那么容易!”说着探手腰间,寒光闪耀中短剑出鞘,一招“吸海垂虹”使出。

那白衣人只觉眼前陡然间寒光大盛,紧接着“叮叮”数声,手中长剑已被削作数截,这一来形势登时逆转,他伤处血流甚巨,本已是强自支撑,此刻一口气泄了,登时脑中眩晕,身形摇摇欲倒。

崔安见正是良机,飘身上前,左臂探出,疾若闪电般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抓了下来。这白衣人面具一被揭下,登时魂飞魄散,斗志全失。大叫一声,一个筋斗向后翻出,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密林之中。

但便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崔安已看清了他的相貌,登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立在当地,半点动弹不得。

杜晓月立在铁佛寺院内,望着那白衣人和崔安一前一后出了院墙,喃喃地道:“这人知道接头暗语,定然和吴世琮脱不了干系,难道这吴世琮想要玩什么玄虚?”

他话音甫落,忽听远处有人冷笑道:“姓杨的,你倒也还没笨到了家,只不过明白得太晚啦!”这声音如同一条细线从远处来,每说一个字,便是近了不少,待说到“晚”字时,一名紫衣人从大殿顶上翩然而下,衣袂飘飘,如同御风而行,身法妙不可言。

这紫衣人出场先声夺人,不但杜晓月退后一步,持刀当胸,凝神戒备。就是连威远镖局的一众镖师亦是相顾失色,纷纷后退。

只见那紫衣人一张脸阴森森地殊无人色,显是也和方才那白衣人一般戴了人皮面具,但双眸中精光四射,杜晓月和他的目光一对,便觉得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一般沉重,急忙转开目光,沉声道:“阁下是谁?到此有何贵干?”

那紫衣人负手而立,环顾四周,悠然笑道:“这里倒真是风景如画,只可惜多了些俗不可耐之人,当真是大煞风景!”说着双手向前一扬,一大把金钱镖呼啸着激射而出,杜晓月面色一变,钢刀舞成刀花,护在身前。

但这些金钱镖飞到杜晓月近前却忽然各自转向,射向他身后的一众镖师。这些镖师万未料到这紫衣人居然言笑间就突施毒手,一呆之下急忙格挺兵刃格挡。但金钱镖来势奇快,众人兵刃未及举起,便已被击中要害。

只听院中惨呼声大作,中间还夹杂着一个人的怒骂声,正是那万总镖头的声音。他总算在这一柄金刀上下了数十年的苦功,将射到身前的金钱镖一一挡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