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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张三丰只袍袖轻轻一拂,便将她的一冲之势化去,她想要去拔腰间的匕首,却被一股内力压住,无论如何也抽不出那匕首来。正好赵敏来扶她,便顺势痛哭着扑入了赵敏的怀抱,道:“姊姊,我不想活了!”

别看此时天下武功最高的三位高手都在此处,但在这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小女子面前,也是谁都束手无策,只愿就此投降才好。

张三丰心中略感蹊跷,隐隐觉得一丝不对,一时间又找不到明显破绽,便长叹一口气,向花小蝶拱手道:“武当弟子真阳犯下大错,全怪老道疏于管教,其中事实如何,容老道详加考问,武当自有门规严加处置!得罪姑娘之处,请大量开恩之外,便请姑娘发落!”

诸人心中暗赞:张三丰一代宗师,百余岁高龄,尚能如此客气地对一个无名无位的后辈说话,自认过错,且当着如此多外人的面遇此丢脸丑事虽怒不乱,头脑清醒,既不包庇护短,亦不凭一时之愤妄加处置,当真人所难能!

赵敏却暗叹自己的火候把握得不错,既不至于将老太公气死,又能按计划进行。便温言对花小蝶道:“妹妹别哭了,我太师公不是说了么?想如何惩罚真阳,妹妹说了算!”

刘伯温心中暗笑:这张夫人今日频频曲解他人话语,妹妹说了算和请姑娘发落,听来仿佛一般,轻重程度却差了很多了。张三丰只得默认此言,但如此后,武当的门规什么的,便只能靠后了。

花小蝶只想喊出:“要我如何处置?人家被他如此,怎能嫁得出去?除非嫁了他!”好歹事先早已说好,只得改口哽咽道:“辱我太甚,轻罚不能解恨!我闻道家最重的刑罚除了处死就是革除道门,要他死倒不必了,但坚决要将他逐出道门!”

张三丰脸色变了数变:革出道门意味着此人的声誉将完全扫地,为天下人耻笑,以后在人前再也难以抬起头来,比重打数百大板再面壁几年要严重多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真阳也觉得好像是落入什么圈套了,但却如何申诉?只得伏地大哭。

小翠等人忍不住好笑,终于忍不住帮腔道:“对!将他革出道门!”

小玲也豁出去,拼得事后挨一顿好骂,高喊道:“逐真阳出道门!他哪里再配做道人!”

还想喊,杨昳厉喝,琴箫八女只得都惊恐地垂下了头去。

杨昳向火龙跪拜下去,道:“爷爷,张真人家事,孙儿自觉不便再行旁观,容孙儿无礼,先行告退了!”

说罢向火龙、灵虚、张三丰分别叩首,起身去了,琴箫八女哪敢迟疑?一齐跪拜而去。

刘伯温也哈哈大笑,背手而去。火龙亦抱拳,说道:“按律处之便是,万勿动怒!三丰真人保重!”携了灵虚去了,其余道人跟着拜别。

赵敏对真阳道:“革出道门又不是革出武当门户,师弟不必过于伤心!”然后又对花小蝶道:“妹妹,我太师公泰山北斗,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同我们一道回去歇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