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页

咬牙切齿的洪宜善急匆匆的回到密室,里面王天逸正和他儿子谈笑,看见他回来,问道:“洪先生,怎么不请丁少爷叙话,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些王八蛋找人挤兑我!”洪宜善火头上,心里有话就直说了。

“怎么回事?”

“说我囤积粮食,”洪宜善狠狠的喝下一杯酒,看那架势就差把酒杯放嘴里嚼烂了:“上次官府来查,就是他们背后下的黑手!妈的,我粮食发财了,那群狗眼红死了!”

说着把见丁玉展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心善,城外饿殍随处可见呢。您没囤积吗?”王天逸笑问。

洪宜善听他口气好像知道自己的事,转念一想这个人单枪匹马连过自己设的两关,自然能猜出点端倪来,毕竟在寿州只有自己一直做粮食生意,又想起失踪的土匪头子马乾坤了,谁知道是不是这个笑嘻嘻的家伙弄死了马乾坤,谁知道马乾坤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想着,洪宜善笑了起来,说道:“饿殍关我什么事?他们穷,买不起粮食是自己的事。”

这话一出,洪筱寒都低了头,可他父亲却像没事一样,王天逸笑着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真佩服洪先生,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啊。”

这个时候,洪筱寒叹了口气,洪宜善听到了,扭过头去有些生气地说道:“筱寒,做生意不能管这管那的!生意是运用钱的武艺,钱无痛无悲,人自然也要无痛无悲才能运用自如!”

“洪先生真是心比铁石坚。”王天逸竖起了大拇指,口气是夸赞的。

“不是我心硬,”洪宜善笑道:“想通了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对灾民这种人我没有任何对不住他们的地方,您想啊,换了我是饥民,一个饥民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他也一样会压着粮食直到卖到最高价,而我一样会像狗一般饿死,既然如此,我何必自作多情的同情他们呢?我们的差别只是投胎的那一刻,有的花瓣落到了粪厕,有的落到了锦缎上,前者就是灾民那样的人,后者就是走运的人,每个花瓣既有可能落到粪厕也有可能落到锦缎,既然都是一般可能,何必要分一份心给他们呢?红尘就如同掷铜钱的赌博,对每个人都公平的很!哈哈。”

“精彩啊,以后有了机会要多向洪先生请教啊。”

“哎,我听儿子和管事说,您喘息之间击杀三匪而平静如常,今次来见我,又因为误会被殴,但却能不动声色的受这傻瓜的拳脚!我听说训练斗鸡的最高境界就是呆如木鸡,寻常看似平平无奇,但一旦发威则势不可挡,您这样的人才是武林中的卓越之才。说实话,我倒想把犬子送给你们训练几年呢,哈哈。”

“呵呵,洪先生谬赞了,”王天逸笑道:“借用您刚才的话,贵公子衔着金汤匙出生,真是有福呢。”

听到父亲称赞王天逸,早就对这个人钦佩的洪筱寒赶紧插话道:“是啊,曾大哥我真是佩服,我原来以为有你那么好武艺的人,走路肯定都是横的,见了不平就拔刀相助,快意恩仇,真是痛快!”

王天逸失笑道:“对我说呢,武功不过是门手艺,用来糊口的手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