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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人,死盯着他从街心的马上下来,直直的朝他走来,看着那青年人脖子上毛皮围脖的一抖一抖的狐狸头,王天逸只觉的头脑一片空白。

那人走到王天逸面前停住了脚步,看着王天逸的表情不知道是悲是喜,一个鼻青脸肿的灰头土脸,一个器宇轩昂的锦衣华服,都是怔怔不动,两人就这样在街心互相对视着。

“天……你……你还好吗?”那青年人终于先开口了。

王天逸突然叹了口气:“乾捷……”

第十节 江湖故事

赵乾捷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一起睡过通铺的人,这个一起练过剑的人,这个一起从伙房老马那里偷过酒食的人,这个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这个曾经生死与共的人,以往的一幕幕情景如跳出记忆水面的一群银色游鱼,在眼前旋转着、跳动着,他不由自主的朝他迈动了脚步。

但只迈了一步,那只脚就僵在了那里,因为分别前的那些往事如同黑色的刀,毫不留情毫无仁慈的把这些小鱼砍成了支离破碎的片段。

看着他的样子:简陋的穿着、蓬头垢面、脸上还有青肿,在自己面前被自己手下扔的满地打滚,这样的一个人任谁看都是一个倒霉的人,熟识他牵挂他的赵乾捷更是知道他肯定受了不少苦。

曾经互相信任的好兄弟,异地重逢不是应该弹冠相庆吗?但王天逸一步未动,赵乾捷也只迈出了一步就僵立在那里。

看起来像谁欠了谁的。

谁欠谁?

赵乾捷心里知道:谁也不欠谁!他们之间有的只应该是兄弟相见的喜悦、慨然相助的义务、还有剪烛夜谈的惬意。

但两人中间好像矗立了一道冰墙冻住了两人,让任何热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胆怯的试探。

这冰墙是什么?

赵乾捷清楚的知道它就在那里,树立在他和王天逸之间,但他并不能确定它是怎么来的:是一个富贵一个落魄的人生际遇,还是一个投身岳中巅麾下一个结仇岳中巅的无奈吗?

“天逸,你可还好?”无论是哪个,都不是赵乾捷自己能决定的,所以赵乾捷决定去触那冰墙,毕竟的墙的另一边是自己胸中感念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