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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在东厂厂公蒋精忠的控制之下,在谷有道等人眼中看来是拯救忠良之后的一次行动,在蒋精忠看来不过是借机除掉张敬修以及谷有道这些不知死活敢和东厂抗衡的叛党的陷阱罢了。

但是就在这陷阱层层布下,眼看着就要收网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他非但陷阱中的香饵被人摘走了,便连那些先前被香饵诱惑来的害虫也四散逃逸了。

数月辛苦毁于一旦,蒋精忠如何能够不怒,又如何能够不恨,但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把张敬修和谷有道这些作乱犯上的逆党剿灭,否则这次东厂动用了数千厂卫,他蒋精忠亲自率领大军的行动,只怕就要沦为一个武林中最大的笑话了。

便连神宗万历那里,蒋精忠他虽然不怕,却也毕竟不好交代。

强压下心头的怒气,蒋精忠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淡淡问道:“桑坚,这两天福州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件不要落下,详详细细的说给我听。”

桑坚恭敬道:“属下明白,千岁大人两日前福州……”

桑坚将他所知道的福州的状况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蒋精忠知晓,其中自然包括班汉升向他转述的事情,也有那些班汉升没有说桑坚自己打探到的事情。

蒋精忠听桑坚说完,沉吟道:“竟然有人能在千余王府亲兵的守卫下,从开元寺中将张敬修救走?”

随后道:“那个南天霸又是谁?”

桑坚恭敬道:“回禀千岁大人,属下秘密盘查过当时在场的几名锦衣卫以及班王爷的亲兵,当时关押张敬修的开元寺藏经阁被从内封闭,里面留有五名锦衣卫看守,但是张敬修被救时,那五名锦衣卫竟然全部昏迷,更奇怪的是这五人被发现时并非聚集在一起,而是散落在藏经阁中的各个角落……”

桑坚说到这里偷偷抬起头看了蒋精忠一眼,这才继续道:“这些锦衣卫既然分散在藏经阁中的各处,那么若是一人遇袭其他锦衣卫便应该有所警觉发出警讯,可是从开元寺藏经阁中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救走张敬修的人是打破屋顶从而进入的藏经阁,而阁中的五名锦衣卫却没有一个发出警讯来,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救走张敬修的人破顶而入时,五名锦衣卫都已经陷入了昏迷……”

桑坚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蒋精忠脸上的阴郁已经越来越浓,冷冷道:“另一个可能呢?”

桑坚低头小心道:“剩下的一种可能便是这五名锦衣卫本身就和逆党有所勾连,张敬修极有可能是他们里应外合下才跑出去的。”

蒋精忠淡淡道:“奸细么?即便是第一种可能,仅靠外人想要将藏经阁内的五名锦衣卫同时迷倒,这五名锦衣卫中定有人依附叛逆,现在这五名锦衣卫身在何处?”

桑坚道:“回禀千岁大人,现在这五名锦衣卫已经被班汉升班王爷尽数下狱等候千岁大人发落,至于那个南天霸,本是咱们东厂的一名理刑百户,前段时间被派去鲁南熔炉堡监督剑家铸造神兵火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