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的脸颊被烧得通红,唇上却毫无血色。
他闭着眼,无知无觉的躺着。
每一次呼吸都似乎用尽了力气,在呼吸机透明的口鼻罩上,留下了滚烫的雾气。
“……纪修年。”
虞鸢极轻极轻的喊了一声,突然有些无措:“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她看着生命检测仪上显示的所有数据,都远低于正常水平,不信邪的拿过他手腕。
指尖搭在了微凉的手腕上。
脉象弱的几乎摸不到。
弱。
太弱了。
器官衰竭的严重度完全超乎想象。
一种随时都会消失,心脏随时都会停止跳动的感觉,从微凉的肌肤上,清清楚楚的蹿入心尖。
啪嗒!
眼泪滴在了掌心上。
虞鸢茫然无措:“我、我就是钻了几天牛角尖,我都那么惨了,你还帮别人抓我。”
“就、就算其他是我应激过度了,可他们用银代抓了我两次,总是对的,我在监狱待那么久,我还不能生气,不能闹脾气吗?”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一点都禁不起闹。”
她想起来了,纪修年不是淋一次雨。
她在民宿里待了几天,纪修年就在外面守了几天。
自己昏昏沉沉一直睡睡醒醒,能遮风能挡雨,还吃过东西。
但纪修年呢?
他大概没怎么睡过觉,也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他的体质,恐怕那时候就已经在硬撑了。
一声声被忽视的咳嗽声,一一在耳边回荡。
虞鸢眼前浮现出大雨夜,纪修年病殃殃站在外面的样子,那时候应该已经高烧了。
那在她关上窗帘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