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真药,所有的关心也全都是真的关心,只在最后一刻,才爆发出来。
一次爆发便是死亡。
他,又去哪里知道?
刀刃再次划了过去。
虞鸢心脏疼地慌,不仅为一直处在谎言中的纪修年,也为他知道真相后的悲凉。
她突然觉得,纪修年也很惨。
上一世,她父母双亡,但他们好歹都真正爱自己。
而纪修年,爹直言的厌恶,哥虚假的真情,唯一的好处就在,他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是,好处吧?
她抑制不住道:“长兄如父,你也算亲手把纪修年带大,整整二十四年,你就没有一刻想要他痊愈?”
池长青沉默不语。
“二十四年前,你们没救活你母亲,二十四年后,你难道不该想要改变你母亲的结局,不该想要救活他吗?”
“不想!”
池长青忍着刀口自残似的痛,近乎疯狂的朝虞鸢低吼:“你懂什么?!
“我每年每年都会梦见我母亲,梦见她被毒素疼地死去活来,梦见她痛苦的生下纪修年!”
“她身下都是血,全都是血,她在梦里对我说疼,她在说不舍,她盯着我弟弟,一直在说不舍。”
“我听见了,我看见了,我看得越来越清楚,纪修年,他该去陪她,他只能去陪她……”
疯了。
果然都疯了。
理智和感性。
这一刻虞鸢能站在外人的角度,抽出理智,压下应激反应,但池长青不能。
他在六岁记事的年纪,记住了最深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