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后来一直待在边关,他听过最多的,便是他领兵归来的捷报,能有此谋略之人,若是看出了些门道,倒也并不奇怪。
这于他们而言是件好事,但如此一来,陛下模棱两可的态度便更加令人难以揣测。
他正了正脸色,“你的意思是?”
霍少煊没有开口,谢书年收敛了笑意,气氛在沉默中一点点凝重起来。
“谢书年。”
忽然,霍少煊沉声开口,语气很冷,又带着点茫然,“我很老吗?”
谢书年凝重的神情僵住,饶是他也一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什么?”
霍相辅郁闷地垂着头,显然不愿意再说一遍。
谢书年的脸色由白转红,闷声侧过头,肩膀止不住颤抖。
霍相辅如今二十有八,相貌更没的说,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官场上凌厉果敢,平日里装模作样,内里是个不怕死又狡猾的狐狸。
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当然与“老”字无关。
谢书年怕伤其自尊,刻意憋着笑。
霍少煊心烦地睁开眼:“发癫吗?”
谢书年揩去眼角笑出的泪珠,温声劝他,“你倒也不必如此介怀,陛下这法子虽说的确缺欠妥了些,但一方面稳住了贤亲王的面子,一方面又让你得以脱身,抛开那事不说,是两全之计。”
霍少煊抬起头,较真道,“这抛开的并非‘那事’,而是我霍少煊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