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煊:“我”
“你什么?”秦修弈眼神猝火,咄咄逼人,“谁教你的,我教的?”
“我教你遇上危险跳湖了?”
霍少煊:“未曾。”
“先不提如今这天,那湖水多冷,你能脱身吗?”
“即便那群守卫懒散废物,你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一群人难不成还能捉不住你?”
“就算侥幸逃脱,你的人在皇宫顺利接应,若是染上风寒呢,你如何解释?”
“杀了户部尚书之子的刺客跳湖而逃,生怕别人不怀疑到你头上?”
“霍少煊,你到底”
忽然,秦修弈的话戛然而止,他慢半拍地垂头望去。
脾气古怪且向来不肯吃亏的霍少煊并未因此动怒,只是轻轻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你若不向着贤亲王,我便也不至于如此铤而走险。”
拽了拽,他的,衣袖。
秦修弈心跳乱了一瞬,旋即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你”
霍少煊抬头盯着他,语气骤然变得压迫,缓缓道,“如此说来,起初你便猜到贤亲王不对,所以你故意耍我?”
秦修弈轻咳一声,眼神飘忽:“并不尽然。”
奇怪的是。
霍少煊心中并无太多怨气。
多年以来,他的脾性的确在尔虞我诈之中,逐渐磨去了原本温润的光华,心上纵横着的刮痕令他变得古怪沉闷。
但方才他垂着头,无意中瞥见秦修弈手上细小的伤痕时,满腔的怒意像是被人一拳打散,原本枯竭的情绪复苏。
他第一口,便尝到了酸涩与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