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教了对方许多规矩,可如今也有了私心。
愿陛下此生知天地万物,唯独不解君臣之礼,唯独不知……少煊是“臣”。
——
人尽皆知陛下与贤亲王感情深厚,即便人证物证俱全,也并未贸然定罪。
赵令官翻供后,陛下更是立即摆驾贤亲王府以示安慰,可谓礼数周全。
上朝前,葛清昌跟在贤亲王身后,低声道,“陛下当真敬爱王爷。”
贤亲王露出极浅的笑意,只可惜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冷意所替代。
“清昌,当年营中能力过人的将领不在少数,你可知为何我一眼就挑中了你?”
葛清昌一愣:“恕臣愚钝。”
“你最为直白坦率,其余的将领拼命隐藏着自己眼中的野心,唯独你的眼神里,带着不加遮掩的狠劲。”贤亲王语气没什么起伏,“只一眼,我就知晓你想要什么,而我恰好能给予你。”
葛清昌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并未贸然接茬。
“人心易变,可只要心中的欲望不变,便能长此以往。”贤亲王停下脚步,意有所指道,“我极其钟爱坦率之人也最不愿信任毫无目的之人。”
“因为”贤亲王顿了顿。
他停顿得有些久。
葛清昌迟疑地问,“因为?”
贤亲王轻笑一声,并未回应,而是甩了甩绣袍,径自步入殿内。
——因为我曾是豺狼,所以不信这世上有绝对纯良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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