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弈眼神一怔,旋即变得十分凌厉,吼了回去,“任东元,你放肆!”
“是!臣放肆又如何?”任东元起身,丝毫不见畏惧,刚吼了一句眼眶就已发红,“当初将军守下多少次风关臣早已记不清,臣只记得将军带出了多少杰出的将领!”
“臣只记得——”任东元哽咽了一下,声泪俱下,“当初风关一战,朝廷不给援军,将军下令死守北三都,为了鼓舞士气未施甲胄,策马在最前方冲锋陷阵,浑身浴血!”
“那一战士气达到了顶峰,风狼营能拼死与东江邺一战,那是将军拿命赌来的!”
霍少煊攥紧了拳头,垂头不语。
众朝臣虽无人出言,但大多心中都颇为感慨。
秦修弈起身俯视下方,显然已经在暴怒边缘。
“任东元,你要造反不成!”
“自然不是!臣乃陛下一手栽培,即便是死也绝不会有二心,而即便是死,臣今日也要将该说的话说个痛快!”
“臣心寒至极,痛心至极!”
“如今陛下玄袍加身,乃九五之尊可陛下如何能担得起这天下拥戴?“
“兵不出城,是弃诸位将士于不顾,权衡利弊,是弃青兆南北百姓于不顾,要知道将军年少便随林征将军突破敌军三营,以谋略武艺扬名立万,一身战功更是无人能及!”
“将军那时所言东元不敢忘,将军所教之理东元不敢忘!”
“只是有些事将军做得,陛下却做不得,彼时风关一战终过,眼前人再非过去至亲至诚的过命之人!”
任东元越喊嗓门越高,呲目欲裂,几乎是声嘶力竭。
“从此——天下再无兆安!”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