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余震,不过此时的震感和刚刚比起来已经不足为题。

她晃了晃头,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被晃均匀了,愣愣的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一圈圈缠着的软布带已经松开了,幸好他们那结打得够结实,好歹没有松开,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只是手脚,就算有地下皮毛软毯的隔绝,傅晚宁还是感觉她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艰难地坐了起来,把爸爸妈妈也搀了起来。

四人都是脸色青白,一股股的恶心感还压在喉间,连几只毛孩子,也蔫蔫地趴坐在地毯上,哪里还有半分原先的威风。

傅晚宁摸索着从包里掏出一罐清凉油,在太阳穴抹了抹,精神才缓过来了几分,勉强压下了那股不适感。

她抬起眼看去,雪原上一片混乱,满地都是碎冰渣子以及人们倾撒了一地的物资、呕吐物。

整座雪原的面积小了一大圈,边缘处基本都被大地震给崩碎了,泥土岩石混着表层破碎的冰块冰屑胡乱坠落,铺平了山脚下方圆几百米的距离。

雪原上的人数更是直接锐减了三分之一,那些人基本都是在大地震中被晃出了雪原。

这种时候被晃出去,结局可想而知,傅晚宁不禁心下唏嘘。

至于幸存的那些人,基本都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或艰难地翻着身,想要坐起来,有的人则直接在剧烈的震动中失去了知觉,身旁的同伴有气无力地推着喊他们。

但即便如此,当傅晚宁艰难地站了起来,挥了挥眼前飘荡着的尘雾,眯起眼,看到远处那些原本高耸的山峦,此时都被大地震震得四分五裂,山体直接粉碎,在缭绕的尘雾中化为砂砾倒地时,还是忍不住瞬间瞳孔缩紧。

她茫然地踏出了几步,再看向雪原之下,只见那些原本岩浆翻滚的大裂缝,有的延伸得更长、更宽,有的则直接生长出了全新的山脉。

又是新一轮的山川改观。